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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人自然都是互相认识,见了面便开始推杯换盏热情交谈起来。
甚至还有一些很少能见到的宗派大能也都参与了本次群宴,算是给足了白玉京脸面。
……又是一个来攀亲带故的饭局。
陆渊被一群蚊子一样的嗡嗡声吵得头疼,他百无聊赖地拿起一个酒杯,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上面的花纹。
旁边坐着同样过了初轮比试的沈循安,他真心实意地朝陆渊道谢:「陆师兄,你替我锻的这把剑,很是趁手。」
他闭口未提天都城的其他事,似乎已经从中走出来了。
陆渊也没跟他客套,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谢意。
他不喜这种喧闹的场合,这次受邀过来,主要还是因为记挂着系统所言的白玉京里有重要信息。
按系统所言,并且不仅仅是关於他,还有萧景春。
所以他问沈循安:「你对白玉京有多少了解?」
从年轻一代来看,沈循安与白玉京的萧景春均是其中的佼佼者,二人应当少不了有一些交流。
沈循安其实跟萧景春并不熟悉,虽然他天生性格温和,和很多人都能谈得起来,但的确是看不惯有些颐指气使的萧景春。
「并不是很了解。」沈循安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鲜少离开凤池宗,师兄是想知道什麽吗?」
陆渊瞥了一样身居高位的萧殊尘,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杯口,「白玉京何以吸引那麽多门徒?」
他原以为这是个很难的问题,谁知道沈循安只是「啊」了一声,一幅原来你就想问这个的模样。
沈循安解释道:「因为白玉京内传一个秘法,能让很难修行的人筑基。」
陆渊一言不发,几息之後他吐出几个字:「荒谬。」
天底下,能有什麽秘法让一个无法修行的人入道。若是真有这种东西,那天下都不再是凡人。人人都排着队寻求大道,祈祷与天同寿。
沈循安摊手:「事实便是如此。我们也不相信,但确实有一些筑基困难丶眼看与大道无缘的人,来了白玉京之後,就莫名其妙地筑基了。」
这次陆渊忍不住皱了皱眉,「如此秘法这些人难道不会外传?」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沈循安已经预料到陆渊会问这个问题,「事实上,确实有很多不是白玉京的人,会想方设法的得到秘法。可是奇就奇在,这些不能筑基的人一入白玉京,就七七八八地学习了很多心法,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有用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真想花钱来要秘法的人,这些人把白玉京教给弟子的心法全买了下来,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最後都不了了之了。他们认为也许是白玉京的位置,有不可说的机缘,两者结合才有奇效。这就导致想来白玉京的人如过江之鲫。」
陆渊总觉得有点微妙的诡异,须臾他问道:「没人觉得奇怪麽?」
沈循安立刻回答:「当然奇怪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别人的地盘上非议正主,於是他压低声音说:「但这不是没有证据麽。这些後来筑基的人,没有任何邪修的气息,正常得很。你不能因为这些一开始没法筑基的人,来了白玉京之後能入道就硬说白玉京是邪门歪道吧。」
「更何况,白玉京门徒一心匡扶正义,萧掌门更是在仙盟内部被人推崇。没人会提这种全是猜测的假设,来得罪白玉京。」
在他们交谈的期间,一段小插曲正在不知不觉地发生。
萧云旗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来:「春管事。」
春将晚假装没有听见,安心地跟身侧的人搭话。
萧云旗忍无可忍地抬高声音:「春管事之前去星回参与拍卖,我已百般提醒管事关於魔修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终於发难道:「我说话或许是有些直了,但是当时春管事似乎一直不以为意。」
周围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些许,於是他继续唉声叹气,既然捶胸顿足,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结果……」
萧云旗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全然不顾自己也是仙盟的一员,愣是想把锅全推给春将晚。
众人表情都有点尴尬,虽然仙盟确实指望财大气粗的霜简书局能竞拍下陆渊的遗骨,但天有不测风云,这事也不能全赖春将晚。
春将晚啪得一声打开扇子,掩住下半张脸,终於是看了一眼萧云旗,「萧长老说笑了,你我心知肚明,那枚神骨是落到谁的手里。」
他一向带笑眉眼里此时带着冰凌,「陵川渡看上的东西,谁有命去拿?」
「你麽?」春将晚冷冷地问道。
萧云旗碰上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脸色铁青,瞪着春将晚良久,最後还是把话憋回去了。
陆渊无心看这不起眼的冲突,他已经做好了实在不行,就直接神识强行罩住白玉京的准备,再一点一滴地像滤网一样,将整个白玉京强行筛查一遍。
系统:【不是?!你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这是挑衅吧?这是挑衅白玉京的举动吧??】
任谁家掌门都不能容忍这种行为。这就好比把自家宗门扒光了,让外人如入无人之地一样一一审视。
这让萧殊尘的脸面放在哪里?
陆渊眼睛本来眯起一个凌厉的弧度,打定主意之後,表情放松了许多。
他不顾系统的哀嚎,就准备提前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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