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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竹韵说,“按当事人的心理,因为做的事不能见人,所以会寻求安全感,大多数会选择路边靠墙,陈老的状态不符合,可如果他是在跟踪什么人,更应该隐蔽自己,”竹韵说着开始困惑,“不对,不管有没有监控,都说不通。”
“说得通,”封析扬指着监控,“陈叔知道这里有监控,他带鸭舌帽可能是不想被那个人发现,只能转头摘下帽子刻意露脸,是为告诉我们,他在跟踪某个人,也许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只是为了留下证据,也许……”
封析扬没敢往下说,也许是因为陈故已经预测到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
这条路是条死路,许志鸿描述,只看到陈故进去,却没有出来的画面,而被盗车辆是晚上十点驶出了小区。
市局前的监控拍到车里只有驾驶位上坐了人,虽然看的出那人包得严实,还是做了车辆痕检,但是检测了主驾位置,并没有提取到除车主以外的指纹和毛发,可如果陈故是被用那辆车子带出来……
“做车子后座和后备箱的生物检测。”
“做车子后座和后备箱的生物检测。”
两人异口同声。
竹韵心跳如鼓,如果他们分析的正确,那么当时那辆车向她撞来时,陈故很可能就被绑在后座或者后备箱里。
她越想越害怕,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等竹韵回过神来,封析扬已经给许志鸿打完了电话。
出小区的路上,竹韵突然问:“你说,陈老既然怀疑了什么事,或者正在跟踪什么人,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你说他的手机九点在家开机,他如果被凶手控制住了,还怎么把手机放回家开机?”
封析扬想到陈故家门口那把拖把,有人进过陈故的家,将手机放了回去,为怕留下脚印临走前拖了地。
但是陈故家大门门锁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这个人不但拿到了陈故的手机,还拿到了他的钥匙。
封析扬和竹韵拦了辆车,尝试从鑫苑小区到陈故家来回,一个小时绰绰有余。
天早就黑透了,封析扬一抬手看表,已经快十点,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竹韵一怔,点点头,被封析扬不由分说就近拉进一间快餐店。
快餐店已经准备打烊,店员很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封析扬仿佛没看见,随意点了两份套餐,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边吃边说。
竹韵:“不要乱,我们从头再捋一遍。”
封析扬点头,洗耳恭听。
“陈老那天没有在诊所逗留,一反常态的按时下班,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也可能就是为了跟踪某个人。”
封析扬:“他一路尾随至鑫苑小区,故意在监控下留下自己的影像,也许,一路上他曾多次在有监控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影像,之后便再无踪迹。”
竹韵眯起眼:“那条路是死路,出去只能返回,陈老如果是自己离开,一定还会出现在监控中留下自己离开的痕迹,但事实是,他没有再次出现在镜头下,晚上十点,被盗车辆驶出,只能判断,陈老当时在车上。”
封析扬:“但是七点这个时间路上的人不会少,那个人就算对陈叔动手包括偷车应该都不会选择那个时间。”
“那条路不长,七点到十点间发生了什么,陈叔又会待在哪里?”
竹韵努力回想那条路,中间一个花坛,两边分别是两栋楼,由于比较宽,平整了部分花坛作为停车区域,路的尽头是一堵墙,为了防盗,墙头上满是立着的玻璃碎片。
玻璃碎片没有被碰过的痕迹,因此从围墙翻出去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是,那个人可能发现了陈故,跟着某位打开单元门的住户进入了楼道。
陈故被挡在了门外,一来他进不去,二来跟进去容易被发现。
陈故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汽车和花坛之间,找了个既可以隐蔽,又可以观察单元门的地方等待。
天冷,本来晚上外面人就少,那个人猫在楼梯间里,一直等到了快十点下了楼。
撬车门锁的时候陈故现身抓了个正着,但是这个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快速制服了陈故,将其拖上车离开。
至于陈故的手机,竹韵没法解释,也许那个人有帮手,偷了陈故的手机和钥匙,手机开机就是为了迷惑警方对陈故的整个行程和失踪的时间线。
竹韵把自己的分析有条理地说了一遍。
封析扬:“那个人在楼道逗留这么长时间,难道不会被人看见或怀疑?”
“七点之后,大部分人已经在家吃饭甚至已经吃完饭,天又冷,很多人不会再出门,这时他听到有人开门或进入楼道,只需要装作上楼或者下楼和人擦肩而过,不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是可以问一问,说不定有见过的住户有印象,如果有人见过,说明我的分析是对的。”
眼看店员正将一把把椅子倒扣在桌子上准备拖地。
封析扬还要说什么被竹韵拉住:“走吧,别耽误别人打烊。”
封析扬迅速两口把碗里的饭扒拉干净,顶着店员怨怼的目光离开。
这个点再去挨家挨户敲门问话显然已经不合适,封析扬只能放弃。
竹韵:“明天七点以后再去,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家,也符合我刚才的分析中,那个人在楼道里逗留的时间。”
封析扬点头表示同意。
一路上,封析扬都不大打得起精神,陈故对他来说是亦师亦父的存在。
封父殉职后,是陈故和宋庆来给了他父亲般的关怀,两人看着他长大,带着他入行,一路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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