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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文晔见外?甥女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冷漠的似在看一场闹剧,乾脆豁出?去了,直接跪在地上,一边扇自己的嘴巴,一边忏悔和哀求:「妍妍,杀人不过头点地,舅舅跪下来求你!」
宋诗妍却并?不制止,反倒看得荣文晔演戏演得畅快,随手拿起水晶菸灰缸上的高希霸雪茄,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荣文晔本就是做戏,将自己脸扇得红肿都不见外?甥女顺着他的心思上前阻拦,也知道他将自己扇昏过去,外?甥女也不一定会从沙发上起身,只得跪着往前挪了几步,试着去抓宋诗妍的小腿,却被她微微侧身躲开了。
「妍妍,舅舅知错了,你看舅舅也道歉了,这脸也扇肿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宋诗妍轻轻抬手捏着点燃的雪茄,将菸头一点点凑近荣文晔刚才抬在半空想要抓她的手臂上方,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想将菸头烫在荣文晔的皮肉上。
荣文晔没想到外?甥女如此凶狠,吓得抽回?了手,跪着往後退了两步:「妍妍,别闹,会烫着人的。」
宋诗妍见荣文晔演够了,不再吵吵嚷嚷的哭号,笑着抬头。
「舅舅?你也配?你找我不过是怕我跟爷爷和爸爸告状,怕他们?停了妈妈的卡。你说是走投无路,却抽着高希霸,住着私立医院的高级单人病房,甚至死不悔改想侵犯护工,短短半个月,你线上赌博输掉了近千万。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却哄着我妈变卖首饰,从公司的福利拨款里偷钱,让她偷偷给你填窟窿,件件桩桩,你有半分?悔改的模样吗?」
荣文晔没想到短短几日外?甥女就将一切摸透,被她吓得瑟缩在茶几边,连起身都不敢。
「一句错了,换不回?纪姨的命,抹不去我日夜难眠的痛苦。」
宋诗妍起身按响了病房的按铃,护士们?很快进?了病房,见病人跪在地上,想要去扶,却被宋诗妍制止。
「不必扶他。我是他的外?甥女,也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从现在开始,我与我母亲将停止为?他缴费,贵医院若继续为?他治疗,後续产生?的任何费用,我们?将不再支付。这是我的律师提供的文件,你们?可以请医院的法务部过来确认一下。」
宋诗妍一句话彻底击碎了荣文晔的痴心妄想,原来他还只是想要博取外?甥女怜悯的假哭,如今是真的欲哭无泪。他挣扎着朝宋诗妍爬去,哀求着丶嘶吼着:「妍妍,你这样做会要了舅舅的命!你这样做还是人吗?我要见姐姐!姐姐!」
护士长不愧是见多识广,在其他护士没有反应过来时,悄悄唤来了安保人员。荣文晔很快被安保制住,堵着嘴控制在原地。
法务部的律师很快确认好文件,宋诗妍则坐在沙发上,拿着身份证明将妈妈预存医院的所有钱取出?。
「好的,宋小姐,今天的帐目已?经结清,馀下的钱也已?经原路退回?,这是凭证,请您收好。」
宋诗妍眼见荣文晔泪流满面,笑着将凭证怼到他眼前:「你不会还在期待我妈妈来救你吧?昨晚我已?经和爸爸讲了所有事,如果今天妈妈依旧选择你,她就会被起诉离婚,按照婚前协议规定,她需要净身出?户。」
荣文晔双眼通红,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近乎冷血的外?甥女,挣扎着想要说话,宋诗妍抬手扯开他嘴里的布,准备看看他还能说些什麽?。
「妍妍,她是你妈妈呀,你忍心看着她人到中年?,穷困潦倒,被人扫地出?门?」
宋诗妍不以为然:「她是我妈妈,生?我养我,我自会善待她。只要她与你割席,她依旧还是那个受人敬仰的宋夫人,生?活惬意,没有任何烦心事。况且她确实挪用了公司福利基金会的公款,我虽然帮她补上了窟窿,可她依旧要吃些苦头。」
荣文晔被当着宋诗妍的面赶出?了病房,无论他如何哀嚎丶威胁,都换不来宋诗妍任何反应。
当病房恢复平静,宋诗妍才脱力般的瘫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不发一言。
她知道,赶走荣文晔,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没有止疼药,没有那些天价特效药为?他强行续命,断药的他活不了几天。
她拨通了保镖的电话,轻声道:「跟着他,别让他骚扰路人。死了就拉到殡仪馆,葬在我之前定的墓园里。」
「好的,小姐。」
保镖们?很快将心有不甘的荣文晔带离闹市区,带到城郊的一处平房里,轮流看着他,冷漠的看着他忍受胰腺癌剧烈的痛苦,煎熬的度过了人生?最後的岁月。
虽然宋诗妍看上去无坚不摧,可确实?曾有过片刻心软。
幼时她也曾被舅舅扛在肩头哄着,还没堕落前的荣文晔倒也算得上是个宠溺孩子的好舅舅,只可惜他在某一天突然烂掉了,彻底的堕落了,甚至犯了绝不可饶恕的罪。
她不能替纪姨原谅,替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和父亲原谅,也不能替自己原谅。
楚老爷子站在门口听完这场闹剧,站在门边沉默许久。
宋诗妍的雷霆手段,楚老爷子看在眼里,她这个年?纪能有这份胸襟和决断,将事情处理的如此圆滑老练丶事无巨细,实?属难得。
若她与荣文晔没有亲缘关系,她定是个能担起门楣的好孙媳,能辅佐宴深守好楚家家业。
只是可惜,她和云鸢有那样的过往。当初云鸢为?了救她丢了性命,宗桓为?了云鸢走了绝路,因?为?她,宴深小小年?纪失去了双亲,终生?活在父亲了断那日的阴影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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