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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华致靠在圆台上,视线始终尾随着她,却一直在发呆。听到春满的问题,才慢吞吞回神:“我知道很奇怪吗?”
春满走回来,把眼镜放回去:“花放的那个位置……你当时也在场?”
赵华致干脆地应了声“是”,陈述道:“我回国找你,但回来得太晚了。”
春满不知为何又想到春天星恒团建时,赵华致隔着人群看向自己的眼神。
当初只当是意外,原来那道目光存在已久,只是她从未回头看。
春满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种感受,多年来被人暗中注视着、等待着,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待遇,她是该荣幸、还是该惶恐?
但她知道,赵华致比自己以为的要擅长忍耐。
面对这份漫长的告白,她又该如何回应呢?
春满暂时想不出答案,自我逃避般,换了个话题,问:“卡片上被涂掉的是什么内容?”
春满看向他,问,“可以说吗?”
“我忘记在上面写了什么,应该是几句祝福的话,什么甜蜜幸福,长长久久吧。写完发现不太想祝福你们,便涂掉了。”
“没想到你这么幼稚。”春满调侃的话说到一半,撞上赵华致深沉寂静的眼睛,也跟着严肃起来,“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如果早点看清对你的感情就好了。”赵华致伤感地说。
“说不准结果还是一样的,你那时候应该没时间好好追人吧。”春满故作轻松地缓和气氛,“而且我那时候不喜欢你这种家庭的人。”
赵华致也想过这种可能,顺势问:“现在愿意接受吗?”
愿意接受吗?
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随着年纪的增大,逐渐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而春满觉得自己不一样,她越长大越清醒,认为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贵,谁天生低人一等。
就像赵华致过去迟迟没办法推翻自己的既定理想型一般,她也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接受。
但她觉得自己有勇气挑战。
她敢承担接受后一败涂地的后果。
也可能是艺高人胆大,又或者是赵华致身上有一种让人不想草率错过的魔力。
一旦错过,春满大概再也遇不到,如他一般深情的人了。
“春满,我觉得你和那幅画上的人是有些像的。”赵华致垂眼盯着她,毫无征兆地出声。
“哪里?”春满问
赵华致声音紧绷而干涩:“嘴唇。”
春满睫毛颤了颤,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
赵华致喉结微滚,想问她能不能亲。
眼看两人的距离缩小,即将清零,空旷房间里突然乍响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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