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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她拿手机给陈厌打了个电话,还没拨通,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是陈厌。
他没穿校服,略显宽大的黑色羽绒服像充气面包一样罩在他身上,沾满了寒意,尽管拉链拉到了最高,不贴合的衣领让他脖子处仍是空荡荡的,才被北风洗礼过的脸颊与脖颈,肤色愈加冷白。
“我回来了。”
他这衣服是南蓁出差的时候在路边小店里随便给他买的,他随身带来的行李里只有几件t恤和外套,根本过不了冬,店员问她要什么尺码的时候,她顺嘴报了他的身高,结果买回来才发现大了。
不过他长得好,身材也是,肩宽腿长的,就是麻布袋子穿在身上也是好看的。
南蓁掀开毛毯起身,“怎么这么晚?”
“留了会儿堂。”
他语气自然,完全听不出破绽。
南蓁不疑有他,见他坐在玄关处换鞋,起身时顺便锁好了大门。
他总是很谨慎。
南蓁一个人住的时候就想不了这么多,大门常年忘记反锁,想来也是运气好,家里竟然从没失窃过。
“外面很冷吧?我点了汤,你先去洗手,我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喝了。”
南蓁搓着手臂走进厨房,开灯,乳白色的顶灯照亮厨房里的复古花砖和墨绿色墙壁,繁复的花纹在这种刺骨的寒夜里给人种温暖热闹的错觉。
当初她以为自己不会在家开火,厨房里的电器位置安排只考虑了简洁美观,实际使用起来都不太合理。尤其是微波炉。
她虽然不在家做饭,但稍微热一热东西这种事倒是常发生,偏偏微波炉被放在了冰箱上方,她每次拿取都得垫着脚,有时还得垫个小凳。
一直想给它换个位置来着,一直都忘。
南蓁穿着一套米白色的珊瑚绒厚睡衣,还是嫌冷,外头又套了件厚毛衣外套,尽管里三层外三层的,但她努力垫脚去开微波炉门的侧影依旧有些单薄。
陈厌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碗,“我来吧。”
个高就是方便。
他抬抬手就能解决的事,她却像是做了场热身运动,鼻尖都有些冒汗了。
“那你来弄吧。”南蓁从善如流地松了手,转身准备回客厅收拾加班的家伙什,一抬眼,陈厌的下颌近在咫尺。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抬起手的姿势从背后看仿佛正将她抱在怀里。
他真的好白。
大约是遗传到天生的好皮肤吧,别说胡茬,就连青春痘她都没在他脸上见过一颗。
这种太靠近的站位有点尴尬,南蓁下意识后撤半步,背后的冰箱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空气里浮动的清冽的莲花香气微妙地萦绕在身边。
她有点不太敢呼吸。
设置好了定时,陈厌收回手,却没有马上退后,“怎么了?”
他的眼睛是极深的黑色,如同他极致冷冽的气质,鸦羽般的长睫低下来,影影绰绰地注视着她。
老实说,他有时候实在不像一个高中生。
仿佛超脱于常人之外,他身上有某种极端浓郁的神秘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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