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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绣坊里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听说很多富家子弟都喜欢在他们那里定东西,那银钱都是一匣子一匣子的赚。
本来一直打退堂鼓说算了算了想回家的林大壮,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红了眼,不再提离开的事,不过听人说同喜楼也不能说算是林飘的,林飘顶多算是个掌柜,实际背后还有别的大人物。
吴林儿听了这个消息,也不好再琢磨同喜楼的事情,便想着绣坊不错,她也会绣点东西,若是能混进去占个位置,趁机在县府落脚生根,往后的日子定能越过越好。
“你俩出去吧,说过不再来往就是不再来往了,林大壮,你是个男人,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大壮窝在旁边的小椅子上,心烦的想赶紧把这俩人赶出去,每次小嫂子厌烦的一叫林大壮,感觉就好像被骂的是他一样。
大壮站起身,进入备战状态,毕竟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如果要把他俩赶出去,自己得承担起当力士的责任。
吴林儿没想到林飘这个人心肠这么硬,油盐不进的,他现在都混这么好了,甚至不说给他们点银钱来打发他们回去,就这样硬赶?
吴林儿见他这个态度,便点了点头:“好啊,既然你这么绝情,那我们从这个门出去了,你可别再请我们进来。”
“请。”林飘可不是吓唬大的。
吴林儿提起东西,拉着林大壮往外走,二婶子一个劲的在往外看,看他俩是不是还有什么花招,立马给林飘递了个眼神,心道不好了。
林飘看过去,门没关,他俩就在门口的石阶梯上坐了下来。
清早的小巷子虽然人不多,但也还是有几个路过的人,他们瞧见了他俩坐在门口,便问他俩是来做什么的。
吴林儿一派坦荡:“来投奔亲戚的,我丈夫的弟弟,就是那个叫林飘的哥儿,只是他现在发了家,今时不同往日,已经认不得自己的哥哥嫂嫂了。”
这话说出来听着便骇人,世上居然有哥哥嫂嫂上门亲弟弟都不认的道理?
二婶子听得生气,站在门口朝外面骂:“少在那里胡沁,你们做过什么你们自己清楚,丧良心的东西,拿着一张嘴乱咬。”
林飘看着他俩坐在门外,自己变站在门内,一道门槛之隔,硬是一步都没踏出去,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中,血缘大过天,就算以前有过什么事,最后都是以家族为重血缘为重,便道:“过往的事我就不提了,只是如今的宅子是沈鸿的,产业是沈鸿的,你们要我补贴你们,难道让我用沈家的资产来补贴你俩?快别做梦了,这样合适吗?”
那路人虽然惊骇,但一听这话倒也是,如今林飘不管再富贵,他都是跟着沈鸿的,沈鸿还在读书,林飘难道要拿家里的钱来倒贴给娘家?
没这个道理。
林飘说完就关上了门,不想搭理这点破事,他倒是无所谓给林大壮一点银钱,就当是原身给他的了,只是这俩人欲壑难填,今天松了手指缝,以后就要常常被这对夫妻追着讨债了。
想着林飘回屋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带着娟儿和小月出门去了,也不管他俩还坐在门口,绕开他俩自己走自己的。
林大壮见他出来了还带着两个小女孩,想叫住他,谁知道林飘压根都不回头看他一眼。
林飘已经懒得和他们消磨精神了,他从村子里搬到县府来就是为了少些这些纠缠,多些自己的时间,上午在铺子待了一上午,中午去了同喜楼吃饭,下午便在街上闲逛,看能不能买到什么新鲜适合的小东西明天给沈鸿二狗带上山去。
到了下午,他照样去同喜楼吃饭,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林大壮和吴林儿已经不在门口了。
林飘赶紧的问左右开店的邻里人是不是走了,小酒馆的三娘忙告诉他:“坐到下午就坐不住了,应该是走了。”
林飘点了点头,心道。
果然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
林大壮和吴林儿依然不敢相信林飘心能这么硬,村子里那些闹起来打得头破血流,过了两月又照样和好如初的叔伯人家不要太多,旧时有多大的仇恨待到发达的时候也不会再记恨了,怎么林飘就这么死心眼这么记仇?
他俩想不通,但又觉得林飘真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人,再耗着可能也没办法,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离开了林飘家门口。
吴林儿改道又去了县丞府,想要去求一求昔日的姐妹,夫人向来好心,可能会再给她一次机会的。
但求来求去,就是求不到夫人面前,连昔日的姐妹都没几个愿意出来见她的。
吴林儿没了办法,心中恨恨几乎要吐血。
这些人向来好心,别人说起来都夸良善,但这个时候却心硬得不得了。
什么好心,平日装的罢!
他俩没了法子,又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家中,吴林儿一回去便病了。
本来他俩在村里过活得不错,家里家外大家都十分尊重,敬重着吴林儿的身份。
但随着吴林儿日渐放肆和轻蔑的态度,林大壮心中知道真相却不能戳穿他,在被同村人一次次的问吴林儿什么时候回县丞府做活的时候,他一次次的打圆场说快了快了,终于在一次争吵中,他没忍住当场戳穿了吴林儿嚣张的气焰。
于是这事一发不可收拾,他后娘听见了自然巴不得全村的人都知道,不然他们不会想着去县府求林飘。
如今吴林儿病了,林大壮像个鹌鹑一样,在家中不敢说话,做梦都想着林飘能回来给他撑腰。
这么富贵,这么有本事的弟弟,若是这个命给他多好啊,给一个哥儿多浪费,他想来想去,都想不通这个事情。
他们林家祖坟冒青烟,怎么保佑林飘却不保佑他。
林飘原本打算好第二日便上山,但是因为见了林大壮他们,便多休息了一天调整状态才上山去。
虽然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人了,但每次只要一见到,仿佛身上有些沉重的悲哀感。
第二日一早,林飘收拾好东西,没有带沉重的食盒,背上一个双肩包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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