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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去给门主端茶,瞧见门主很是忻悦……」画扇犹疑般蹙了蹙纤眉,似仍在想那方见着的一幕,「我还从未见门主如此欣喜过。」
「自从沈姑娘来了玉锋门,门主再是未罚过人,倒是令我们这些侍从免了许多责罚。」不解之惑转为欢愉,画扇蛾眉弯起,似对她不胜感激。
沈夜雪僵了刹那,与此同时,见无樾更是满腹狐疑。
他竟然破天荒般地心感愉悦……
她思前想後,想不出是何缘故,唯觉他欣愉了,那便皆大欢喜。
这些玉锋门的人似乎怕极了离声,可她相识中,离声除了时而蛮横些,从未罚过下人。
她端坐一清嗓,趁势而问:「他平日经常罚你们吗?」
「也不尽然,」忆起闲时不经意望见的降罚之景,画扇凝紧了眉眼,平缓回道,「只是门主待人极其严苛,性子无常,我等时常不懂门主所指之意。」
「一经犯错,便是大罚。」
「姑娘应知,门主时常待於相府,极少回玉锋门的。」
虽属皇城司,玉锋门却仅听一人言,不必从陛下之命,她早前时是耳闻过一些。
「适才远风习武时失慎砍断了一棵树,恰巧砸落在门主面前,远风见此景吓得直哆嗦……」画扇愈发觉着有趣,所见之趣无处可道,於此侃侃谈来。
「可姑娘猜怎麽着,门主轻言无碍,心绪愉悦地走远了。」
悬着的心缓缓落下,沈夜雪轻呼一声,故作镇定地瞥向窗外:「他未恼怒便好。他既然心怡神悦,那便再好不过。天色已晚,都歇下吧……」
夜已三更,清尘收露,幽幽皎月又从云缝中钻出,月华如练。
行走出阁外,见一陌生男子垂手伫立,向她默言行拜,沈夜雪百媚一笑,猜测此人是画扇话中的远风。
沿一条石路闲庭信步般而走,有一屋室透出丝许幽光,陡然映入眼帘,她止步望去,屋内唯有一道寂落身影。
离声抬指一下一下地轻叩着桌案,桌上摆着一卷未翻开的书册。
似察觉有人靠近,他长指微顿,蒙着白绸的双眸朝窗台一瞥,屋外空寂,了无人烟。
回至寝房暗暗轻叹,沈夜雪缓了缓心神,适才无意像是踏入了禁地,好在全身而退……
若被他发觉,今夜定当难以脱身。
可那人分明眼盲,为何要在此处建一书室,她尤感好奇。
那置於案上的书卷究竟写了什麽,令他凝肃深思……
隔日晨时,天色暗沉,秋雨淅沥。
跟着离声步入宫墙,沈夜雪环顾着四周红墙青瓦,飞檐峭台高耸入云,尤显恢宏壮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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