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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高高扬起脸,凌川从嗓眼里发出蔑视的轻轻一哼。
虽然用尽了翻新的花样,但是一些不能恢复的类似穿刺和烫烧,冯琛并没有用在他身上。也许不想这样快就废了他;或许是不由自主地被这美丽身体和强硬脾气所吸引,冯琛头一次不舍得将一个人的肉体毁坏。可是郁闷的挫败感很强烈——除非下了性药,在每次的性事中,他几乎完全不能让强烈心理抵触的凌川有什么生理反应。
「好好养身体。这几天,我都不碰你。」放下他的脸,冯琛若有所思的神情带了点隐约兴奋:「这岛上闷得发慌,我想点别致的花样打发时间,希望不让你失望。」
……正如他保证的那样,接下来的几天,凌川果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善待」。不再有不规律的性事侵犯,不再有连睡觉时也折磨着后庭的道具,除了每天丰盛的三餐外,他也被允许有充分甜美的休息,甚至是伤药的治疗。
可是凌川清楚地明白,这短暂的宁静,实在是暴风雨的前夕。平静地休生养息,尽可能地积攒体力——无论将要到来的是什么,他必须撑下去。
是啊!如果可以活下去,为什么不呢?望着窗外的椰林树影,他的脸上是从不在冯琛面前露出的笑,一点苦涩忧郁,一点心酸甜蜜:一千万暗花吗?秦风扬,你这个神经病。你的钱还没被我坑光吗?可假如你真的从不曾放弃我,那么,我也不要先放弃。
「凌川?」突兀的呼唤,终于在一个清晨响起。冯琛的脸上笑容奇异,指着窗外美丽的朝霞和太阳:「好好看看这些,很久你都不会再看见。」
茫然地从沉睡中醒来,听着冯琛那古怪的断语,凌川的心忽然一沉:难道……他要弄瞎自己……
这样的猜测不能说完全没有震撼,沉默着,他咬紧牙关。
「带你去个好地方。」冯琛观察着他的脸色:「我布置得很精心。」
挥挥手,门外冲进来两个手下,不由分说地架起的凌川,拖拽着将他带到了走廊另一端的一个门前。
门被打开了。张眼望去,漆黑无比。
「圈内一个有名的调教师告诉我,不光是训练性奴,对任何心智坚定的人,都可以试试这种办法。几天之后,很多不怕死不怕受刑的人都会崩溃。」身后,冯琛的声音恶毒,却悠闲:「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只有你自己。」
静静看着那就要将自己吞噬的无边黑暗,凌川的脊背有那么一点点僵直,却依然挺拔。
「后悔吗?」身后冯琛凑过头来,的语声有种微微的得意。
「很后悔。」淡淡一笑,凌川眼中有丝不屈的戏谵:「我后悔那次绑住你,怎么没阉了你。」
「凌川,你能挺多久?我拭目以待。」微微一笑,冯琛并不因这挑衅而生气,几乎是温柔地牵起铁链,亲手将他拉进了那间逼仄黑暗的小屋。举手一按,屋内的灯亮了,照亮了几平米不到的狭小空间。马桶淋浴一应俱全,地铺上是简单的被席。没有窗户,奇怪的是,天花板上却有一块悬空吊起的超薄屏幕。
「把他锁好。」冯琛看着手下把凌川手上的铁链吊锁在房间一角的铁环上,长度稍微可以活动。
满意地转身拧下了简易的灯泡,他的眼睛在忽然到来的漆黑中发着幽光:「亲爱的凌川,我很想知道,我再进来时,你会不会迫不及待欢迎我带来的光线和性爱。」
「匡当」一声,狭小的门被重重关死了。屋子里,陷入了彻底的完整黑暗。除了黑暗,还有静寂。
摸索着,凌川坐在了地铺的一角。听着自己的心跳,他一动不动。慢慢地,他在黑暗中无声地垂下头去。不知这样坐了多久,直到他渐渐感到了困意。这样就是一天了吗?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从清早的床上被拖起……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满目的黑提醒着不辨天日。有饭菜的香味从几步之外飘来,摸索着将手伸到门前,他碰触到了一碗一碟。看来,门下边有送饭的孔洞。
慢慢吃着饭菜,他静静数着自己咀嚼的次数。一下,两下,五下……平均每次下咽,他会嚼十几次呢!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无边无际的静寂和黑暗渐渐有点狰狞的嚣张,让人窒息。很久才慢慢嚼完了饭菜,他安静地端着碗,修长的手指触上了碗边小小的突出花纹,一点点靠着摸索,他努力分辨着花纹和图案。
很久,他才惊觉出自己这无意识的举动是多么幼稚堪怜。对着自己无声地笑笑,忽然地,他眼中有了一点微微的湿润。举起手,他擦拭着眼角那莫名其妙的泪水。
手腕上的链条冰凉凉的,牵动的时候发出几声清脆的撞击。真好听,这在孤寂中唯一的声音……
沿着幽暗的走廊,阿丰小心地端着一个托盘,向着越来越静的深处轻轻行去。走动越轻越好,这是冯琛发出的严厉命令。
将饭菜轻轻从门下的小洞塞进去,他摸到了上次吃剩的碗碟。听不见里面有声音,像是没有任何生命存活一般的宁静,不,是死寂。阿丰摇了摇头,以前听蹲过大狱的弟兄说,在牢里再硬再狠的杀人犯,未必能挺得过三天的黑屋子。这么着,和瞎了聋了实在也没什么区别。
私下里一众保镖曾经拿这个来打赌,最乐观的估计,是猜三四天以后,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会熬不下去。大喊大叫,捶门发狂……这都是太常见的反应。
可显然,里面的那个人,忍耐的能力超出了他们的预计。今天已经是第五天,可一直,里面保持着死一般的沉默。可是没有人能忍受这么久才对——如果不是每天的饭菜都有被吃过,阿丰简直有点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早已受不了那让人窒息的幽闭,自杀了也未可知。
刚刚走到那小门前,阿丰忽然一怔:里面……有奇怪的、极其微弱的一种声响,咚咚有声,连续不停。这里外的隔音非常好,所以这声音原本该是非常大才对。忽然,阿丰微微打了个寒颤,恍然明白了这声音的含义:那是用头撞墙的声响!
终于忍受不了,却仍不肯开口求人放自己出去……所以,里面这声音,怕是已经表明人已处在崩溃的前夕。阿丰愣愣地,忽然想起了最后一次看见凌川的情形。虽然是全身赤裸着被自己和另一个保镖拖起,可他就那么沉默而自然地任凭自己拉扯。换了别人必然的羞愤难当,在他眼中却是轻蔑和冷静,简直好像被羞辱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可是……阿丰微微摇摇头,可以预见的是,将来出来的那小子,就算活着,也一定不会是原来那个又横又拽的人了。
呆呆地在那小门外站了一会,阿丰忽然逃也似的端起用过的碗碟,跑上了楼上的书房,每次送完饭,冯琛总是要听他回报小黑屋有没有什么异常,这已是多天来的惯例。
「冯总……那个凌川,在用头撞墙!」他结结巴巴地道:心里没由来地一寒。
「不用管他——撞墙撞疼了自然会停。」
挥手让他下去,冯琛的唇边有丝期待已久的笑意。终于到了人体心理的极限了吗?凌川,你原来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已经大大超过了调教师叮嘱的时间,万一把人真的逼疯了,那倒也没什么意义。
悠然打开了面前准备良久的电视机和影碟机,这一套东西,是和楼下那间小黑屋天花板上的屏幕完全同步的。也就是说,眼前这画面上出现的图像,此刻正是那间小屋里五天五夜来第一次出现的声音和光线。无论这画面是怎样淫靡龌龊,里面已经被黑暗和隔绝的幽闭逼近崩溃的凌川,已经没有了拒绝的能力……相反,处在这种状态中,任何人都会饥渴无比,身上每一个细胞每一缕神经,都会欢迎着这漫漫黑暗中忽然降临的赐予。
就算这一切,正是他最痛恨最不愿看见的东西。比如,他视若珍宝的弟弟凌云被摧残凌虐的画面……悠然欣赏了一会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录像,他笑着拿起了楼下那间小屋的钥匙。
……五天来一直紧闭的门,悄然开启。随手掩上,借着头顶电视屏幕发出的光线,冯琛静静的欣赏着面前的赤裸躯体。隐约的光亮中,那俊美依旧却丧失了冷傲的容颜,那痴痴凝望着光线来源的眼神,那渐渐颤抖的身体……一切,都很合他的心意。
五天五夜,一百二十个不见天日、与世隔绝的小时而已。人类的心理远远比肉体脆弱许多,纵然再骄傲再狂妄的人,也难逃脱光线和声音对生命的原始诱惑。
慢慢俯下身去,冯琛熟练而毫不容置疑地开始了淫秽无比的挑逗和攻击。头一次,身下的人很快发出了近似崩溃的低低呻吟,年轻的身体诚实无比地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折磨着那以往从来都是柔顺不举的分身,冯琛惊讶地发现不需要药物,不需要什么技巧,那漂亮笔直的分身的反应,就如同初经人事般不堪挑逗,溃不成军……
「这么快就不行了?……」恶意地嘲讽,冯琛兴奋无比地喃喃低语:「是太想念我,还是看着你弟弟被我干,你特别有感觉?」
感觉到身下的人浑身一颤,冯琛头一次在凌川那双总是盛满嘲讽和傲然的眸子里,看到了不同的东西。茫然的羞惭和痛苦,是那样浓烈而抑郁。
头脑中仅剩的清明和清醒,敌不过头顶那传递音响与光亮的画面的诱惑。没有人逼迫,是他……是他自己要死死看着那肮脏的可怕画面,看着凌云被强暴的情景,他的身体会因为这久违的、光线声音的刺激而产生诚实的反应。
上天,这是怎么样的罪恶和疯狂?!……
发出了一声沉痛的啜泣,凌川茫然的眼眸忽然绝望无比,泪流满面地,他低语:「冯琛……冯琛你杀了我,杀了我。」
「别说傻话,我怎么舍得?……」挺身直刺。冯琛疯狂地吻着身下那流着泪的眼睛。这样脆弱的凌川有种别样诱人的美态,让人疯狂地想要蹂躏。
受到这亲吻,凌川呜咽着想要将眼闭上。可是,刚刚合上却又被那无边的黑暗吓到似的,他惶恐地睁开眼,不,不要再回到那把人的意志摧毁、把坚强击溃的黑暗,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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