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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便没急着向黛西他们说明情况,而他们也心照不宣地没有问东问西,大概觉得我突然间的寡言少语是在思索什么严肃的情感问题——非著名心理学家德拉科·马尔福曾说过,陷入爱情的女生发生任何改变都是可以理解的。
最令我犯难的事情就是刷牙,对于“牙膏会不会影响叶片”这个问题,我思索了很久,但转念一想布莱克他们也不可能连续一个月都不清洁牙齿,所以以此推测这应该是没什么影响的……不,不能一概而论,他们是男生,也许还真能做得出来……
最后我还是艰难地清洁了口腔,并含着留兰香味的叶片进入了梦乡,有一说一,这甚至比刚开始还要好受一些。
在第二天我忍痛拒绝了黑胡椒煎蛋转而嚼着对比起来索然无味的面包片时,德拉科和黛西终于小心地发问了:“你怎么了?”
我蘸着水,在桌子上写道:“偷偷,尝试,阿尼马格斯。”
他俩看了面露惊讶。“是像麦格教授那样吗?”黛西小声问。
我点点头,又蘸了蘸水:“来吗?”
“酷!”德拉科兴致勃勃地笑了,“需要准备什么?”
我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让食物与叶片分离并滑进食道里,再皱着眉头把叶片从上颚顶下来铺在舌面上,飞快地吐出舌头向他俩展示着。“含住,三十天,不间断。”我继续写道。
“——噫!”德拉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不了,听上去有点恶心。”
“非常……恶心……”我忍不住开口表示赞同,但因为没控制好力度,险些把口水和叶片一齐喷出来。德拉科和黛西连忙退避三舍,并顺便拉远了自己的餐盘。我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今后非必要不说话。
但很快我的这份自我承诺就被某位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家伙打破了。
在本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上,我向来是不举手发言的,出于公平与和平的考量,有些机会总要分给在魔药课上毫无机会的格兰芬多——但我的退让并不意味着不会被盯上。
“今天我们来讲狼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讲?当然是因为我乐意!要不是昨天没我的课,真该昨天就讲的……但下次月圆之夜还要再等上二十九天,我怕到时候想不起来,所以现在讲了得了。”
救命,还有二十九天……这才刚过一晚一早,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盯着课本,舌头无聊地在嘴里打着转,像把叶片丢进了半自动迷你洗衣机。实践表明,它挺结实的,只要不去刻意撕咬应该都不会被弄破。
“嘿,又在走神?”不知不觉布莱克竟又走到了我桌前。他敲了敲桌子,笑眯眯地问道,“想什么呢?该不会在想某个我们都认识的人吧?”
教室里的一些同学傻子般地哄笑起来,他们大概误以为布莱克在揶揄我想着某个小男生——这个年纪的小孩只能想到这些。我白了他一眼,心想卢平要是在这儿不得一爪子把你拍扁。
“没有?好吧……你来朗读一下关于狼人的介绍。”
我又白了他一眼,但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下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口齿不清地念道:“狼人,有时也被称为人狼,是能够在满月升起时变成狼形的人类,这种情况是由狼化症感染引起的……”
“停停停!”布莱克大声地打断了我。耳朵没有问题的人都能听出来,我嘴里正含着什么东西。
“你上课走神也就算了——居然还嚼泡泡糖?这实在是对课堂纪律的藐视!”他义正词严,将大手一伸,“给我来一块!”
我差点没把叶片喷出来。
“……我没有。”我含糊地辩驳着,把它卷起来塞到一侧。
“我都看见了!你藏在这儿了!”布莱克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想戳一戳我明显鼓起来的脸颊,但还没碰到就又缩了回去,“……是不是我不发火你就把我当傻子啊!我告诉你,现在可不是一块泡泡糖就能解决的了!”
我猜此刻没几个人记得这节课本来该讲什么。大家都竖起耳朵,密切地关注着事情的进展,我听见损友德拉科在后面偷笑。
我挑衅般似笑非笑地看着布莱克:“教授,敢不敢和我赌蜂蜜公爵所有种类的糖果?这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所有种类?!她可真敢要价……”我听见罗恩小声感叹着。
布莱克豪迈又不屑地撇了撇嘴,“赌就赌——把嘴张开!”
我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昂头微微张口,露出舌尖上裹着的皱成一团的曼德拉草叶片。为了不让其他同学看到,我飞快地闭上了嘴巴,但我确信布莱克看清了,因为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又懊悔。
我像打了胜仗的将领似的高傲地坐下,已透支下月工资的布莱克只得蔫蔫地继续讲课,而其他大部分学生仍沉浸在不解中。“梅林的胡子,所以她嘴里到底是什么?”罗恩低声喊出了他们的心声。
“我不能确定,但可能是牙套吧。”赫敏小声跟罗恩解释着。接着罗恩又追问“牙套是什么”,这下赫敏彻底懒得搭理他了。
下课后布莱克紧跟在我身后,不停询问着和练习阿尼马格斯有关的事情。我慢吞吞地向楼上走着,卢修斯·马尔福说不定已经到了,此刻不知道在怎么刁难邓布利多呢。我满脑子都是该如何把他赶走,以至于对布莱克提出的问题并没多少兴致。
“我还以为你不需要再……我是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练习这个?练习多久了?从昨晚开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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