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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不一样,他对格兰芬多们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的行为嗤之以鼻,并称中了弹的罗恩为“旅居英国的加拿大红毛猎犬”——一个不太高明的天气笑话。尽管本年度没有任何魁地奇项目,可他仍喜欢趁格兰芬多队沉迷砸水球比赛时偷偷溜出去飞上几圈,试图靠这种见缝插针的练习在明年的比赛上惊艳所有人,特别是阿斯托利亚。
而今天,他却过早地拎着扫帚回到了休息室,我看了眼手腕上尚未归还给他的手表,距离宵禁时间明明还早呢。
“烦死了,魁地奇场地被人占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故意放大声音抱怨道。
斯莱特林的其他队员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进行了猜测:
“难道是波特?他好像不爱砸水球,因为他需要不停擦眼镜。”
“赫奇帕奇的迪戈里最近也总往球场跑,该不会他也想偷偷努力吧?可恶,最烦这种人……”
“你个白痴,他那是在和拉文克劳的追球手约会!瞧他在舞会上那得意的样子,啧啧。”
“真该给那小子点颜色看看——德拉科,你也带着格林格拉斯飞几圈!”
愤慨激昂的谈话猝不及防地绕到了德拉科的情感生活上,这让他差点把刚喝入口中的石榴汁给喷出来。“……咳咳咳!飞你个皮皮鬼啊!跟迪戈里没关系!”他涨着比石榴汁还红的脸,张牙舞爪地大声嚷嚷着,“是卢多·巴格曼!他指挥海格在球场砌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围墙,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总之从今天起没法训练了……”
队友们闻言纷纷遗憾地唉声叹气,而我却在令人直打瞌睡的占卜课作业中一下子来了精神。“出去逛逛吗,亲爱的?”我用羽毛笔的另一头戳了戳对面埋头复习魔药笔记的黛西,小声问。
被戳到的黛西……毫无反应。好吧,她早就睡着了。
于是我独自踏着夜色来到了被用于第三个项目的魁地奇球场,这里此刻简直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昔日平整的草坪全被挖出了一道道深数英尺的沟壑,一些蜿蜒曲折的矮墙正沿着沟壑缓缓升起。海格穿了件袋鼠般的破旧的工作服,一手握着粉色雨伞伞柄,一手拿着设计草图,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前面应该往东拐,接着再向南……等等,哪里是南来着?”
“嘿,海格!”我跨过矮墙,走上前跟他打了声招呼。沉浸在思考中的海格被吓了一跳,发现是我后才将举起的雨伞放了下来。
“晚上好,薇尔莉特……我在工作呢。”他把伞插在工作服胸前的巨大口袋里,用空出的手抓了抓胡子,一些草屑和泥土也被他带了上去。
我张望了一番,随口问道,“怎么不见巴格曼先生?”
“他回去了,因为邓布利多说可以交给我单独处理。”说罢,海格自豪地挺起了胸膛,还扬了扬手中的图稿,“你瞧,这么复杂的设计,邓布利多如此信任我……”
“停停停,”我吓得向后一跳,险些整个人栽进沟里,好在及时扯住了海格的裤腿。“哎呀……你不能给我看!我是参赛的勇士,你还记得吗?”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参赛的勇士,就不该在比赛前出现在这里!瓜田李下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死板的态度,说教的腔调,还有隔着一道矮墙都能飘过来的官僚气息——用沾了泥的鞋底想想都知道来人是珀西·韦斯莱。我强忍住学着弗雷德的语气叫他“韦瑟比”的冲动,转过头对他热情洋溢地笑了笑:“哎呀,韦斯莱先生!好久不见!”
“唔,嗯。”珀西不好再对我发火,便转而傲慢地看向海格——虽然以他们悬殊的身高,他需要昂起头才行。“我奉命来检查你的工作情况,海格。”
“奉谁的命?”海格粗声粗气地问。
“当然是克劳奇先生。”珀西有些不耐烦地跺了跺脚,这里和其他地方相比还是有些冷,“我收到了克劳奇先生的信,他说希望场地的布置万无一失,所以派我来监督你。”
他在“万无一失”上加了明显的重音,这让海格不禁有些生气,“邓布利多都说我能胜任这项工作……”
“克劳奇先生的命令更重要,不是吗?”
“什么?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才——”
眼看他们的对话就要变成一场硝烟弥漫的唯粉大战,我及时加入,假装随意地向珀西抛出了别的问题。“哎呀,说来好久都不见克劳奇先生了!他最近还好吗?”
珀西非常轻易地被转移了注意,对于和克劳奇有关的问题,他的口风简直比海格还要松,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有多么“受宠”似的。“……呃,克劳奇先生?他病了。”
“诶?什么时候的事?”
珀西看上去有些为难,好像在纠结这是不是个适合讨论的话题。海格对克劳奇的死活毫无兴趣,他只是鄙夷地皱了皱鼻子,就抽出他的小雨伞走向场地深处继续工作了。而我既不能显露出自己的好奇,更不能表现得漠不关心,便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摇头叹息道,“听庞弗雷夫人说最近外面流感肆虐,没想到连克劳奇先生都没躲过……你去探望的时候可要小心别被传染啦。”
“呃,谢谢。”珀西勉强地点点头,随即有些沮丧地小声抱怨着,“探望……克劳奇先生可不允许我去他的住所探望。”
“……说不定他只是不想传染给你呢。”
“也许吧。”他怏怏地说,“从二月底病到现在了,我劝过他去圣芒戈住院,明明几瓶药水就能解决的事……但他从不采纳我的建议,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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