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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个早晨,郑嘉琢生物钟是早上六点半,前两天醒了之後把桑落吵醒被踹了两脚,至此之後他起床会把动作放得很轻。
桑落已经允许他出门,原因是某天他没吃到想吃的菜,郑嘉琢说出不了门没去买。
走到客厅,他看到桌子上摆着什麽,是一盒芒果味的软糖和一个纸袋,纸袋里装着一个手机。
郑嘉琢挑眉,蜷了蜷手指,没动那个纸袋,出门去晨跑了。
桑落的生物钟是中午十一点,他醒来,掀开被子打了个哆嗦,已经入秋,莱北比曼都冷得更快一些。
换了件长袖卫衣,桑落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与才关上门转过身来的郑嘉琢对视,然後与对方身上那件卫衣上面的巨大logo对视。
还没缓过神来的桑落又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这件。
「……」
被郑嘉琢一声轻笑打断,郑嘉琢把买的菜放在桌上,脸上有个淡笑,配上难得年轻休闲的打扮,说是某大学的风云校草都绰绰有馀,而桑落脑子还是懵的,下意识在想:
郑嘉琢失忆之後的笑都好他妈清纯。
第8章找你道歉
「起来了。」郑嘉琢娴熟地把才买回来的菜进行分类,有的放冰箱,有的放厨房一会做。
桑落就这麽站了一会,看着郑嘉琢做这些,以前保姆收拾厨房的时候他不会过去看,就在岛台喝两杯温水,偶尔会搭一把手为对方拿高处的密封罐。
原本他以为自己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郑嘉琢做这些琐事会很爽,因为即使知道郑嘉琢的落魄与失忆与自己无关,但是让他做这些的是自己,桑落会产生一种错觉。
可是实际上,郑嘉琢长了张过分英俊的脸,又快到三十岁,男人的黄金年龄,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肌肉漂亮又暗藏凶悍,桑落不合时宜地想这应该是郑嘉琢的生活。
但是很快他就被「婚後」这个词雷了一下,总算散了起床气,把纸袋里的手机拿出来——这是他昨晚去酒吧之前顺路买的,两年前的款式,看到营业厅的活动,他办了张自己电话卡的副卡。
「郑嘉琢。」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郑嘉琢手很大,一掌握住那个黑灰色的手机。
他抬眼,双眼皮的褶皱轻浅,眸中不显惊讶,是一些淡淡的兴致。
「送你的。」
郑嘉琢按亮手机屏幕,连壁纸都是默认的,点开通讯录,里面赤裸裸躺着一个联系人。
「金主爸爸。」
他没忍住笑,在桑落发火之前进了厨房,留下一句「谢谢先生」。
二人吃过午饭,在桑落的印象里郑嘉琢这个人基本上不需要睡眠,但是失忆之後他却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茶几上摆了几本书,都是生涩的外国小说,桑落翻了两页就失去兴趣,不知道郑嘉琢怎麽有心思看这些东西。
他的性格,失忆了也会改变吗?原本那麽杀伐果断的一个人,失忆之後居然会安於在家做一个金丝雀,整日看一些文学小说打发时间。
趁着郑嘉琢去午睡,桑落回了趟老家。
虽然老家在莱北,其实他从小到大来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的父亲是个对事情过眼就忘的人,俗话说可以叫他没良心,当初发达之後就将自己的一对父母留在这个老旧而落後的城市,只不过他的没良心还不算彻底没用,至少带着他在曼都做好了生意。
生意好了以後他爸回莱北开了两个酒庄,开在莱北这种地方,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常年项目上都挂着赤字,高中时候每个月拿着将近五位数的零花钱的桑大少爷自然没想到十年过後他还会有机会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到那个奄奄一息的酒庄。
因为父亲,桑落对「酒」这个东西很敏感,小时候他会因为自己名字觉得自己特别酷,长大的期间也有过觉得这名字不好听,但是他爸锺情,他爸是个酒痴,但并不是那种喝醉了会在马路上裸奔的人,而是对酒有研究,依靠葡萄酒发家的人。
当时桑正杰赶时髦,在莱北开了酒庄还要命名,两座酒庄,他举行仪式的时候正儿八经地介绍说都是以老婆儿子的名字命名的。
一座叫绯雅酒庄,一座叫桑落酒庄。
桑落酒庄别人听起来也没什麽奇怪的,因为绯雅酒庄产葡萄酒,而桑落酒庄里只产清香大曲。
桑落站在酒庄门口,看着门牌上被涂花的两个字,无声叹了口气。
为什麽离开曼都之後会选择来这里,其实这两座酒庄也是原因之一,郑嘉琢哪怕手比天大,也不能在短时间之内查清桑正的所有产业,更何况这两座酒庄在建始初期就被转到桑落母亲名下,後来又转到桑落头上,所以郑嘉琢在曼都大洗牌之後,这两座酒庄却被留下落到桑落头上。
「桑少爷。」
桑落没来过这里,刚到莱北他就想联系酒庄的负责人,可是当时郑嘉琢盯得紧,他不好露面,也拿不到能证明自己是酒庄主人的文件,直到郑嘉琢脑子撞坏了以金丝雀的身份安安分分待在出租屋之後,他才托了曼都的人帮忙拿一份资产证明出来。
「不用这麽叫,」桑落不喜欢这个称呼,「叫桑总。」
那位负责人汗颜,也没想到这都过了好几年了还能见到老板。
「诶,桑总。」
桑落跟着负责人进了酒庄,期间和几个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桑落在心里估算酒庄的价值,逛了一圈以後遗憾地发现这个酒庄并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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