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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讲得不是很生动,甚至有些枯燥,像个照本宣科的老师,但他的条理异常清晰,态度更是无比诚恳。
他没有使用任何华丽的辞藻,只是用最朴实、最直接的方式,将那些冰冷、复杂的法规条文,一点点地拆解开,揉碎了,再喂到他们嘴里。
他指着另一条:“还有这个,关于临时安置补助费的标准,条例附件二里有明确的计算公式。每人每月多少钱,是根据本市上一年度的平均租房价格来的,不是谁拍脑袋定的。”
他又翻到一页,指给小张看:“你刚才提到的车位问题。你看这里,政策原文是‘鼓励开单位优先满足被拆迁居民的车位购买需求’,用的是‘鼓励’和‘优先’,而不是‘必须’和‘无偿赠与’。
那个姓刘的跟你们说‘一户一车位’,这从根本上就曲解、夸大了政策!”
工人们听着郑建国的解释,情绪逐渐平稳下来。那股被欺骗、被愚弄后,无处泄的狂躁怒火,在事实的清泉浇灌下,渐渐熄灭,只剩下被骗后的冰冷和后怕。
他们看到这个穿着警服的负责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官架子。他没有居高临下地对他们进行“普法教育”,也没有用“这是规定”来堵住他们的嘴。他甚至主动承认了他们情绪的合理性,理解他们的处境。这种平等的姿态,是他们在与“宏远集团”那些西装革履的经理们打交道时,从未感受过的尊重。
他更没有敷衍了事。如果是敷衍,他只需要三言两语把责任撇清,然后给他们一个信访办的地址。但他没有。他搬来了那么厚的资料,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把自己讲得口干舌燥,就是为了让他们这几个普通工人,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明明白白。这种“较真”的劲头,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是被当“人”来对待的,而不是一个需要被维稳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是在实实在在地帮他们想办法、指路子。
郑建国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继续说道:“现在,理儿我们是理清了。但光理清了没用,咱们得把钱拿回来。所以下一步,我们要做两件事。”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你们得立刻停止之前那种围堵、静坐的方式。这种行为,于法无据,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容易被‘宏远集团’抓住把柄,说你们‘寻衅滋事’,倒打一耙。到时候,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老李和小张听了,脸上都露出惭愧的神色,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郑建国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们要把‘宏远集团’的口头承诺,变成板上钉钉的证据!”
“证据?”小张猛地抬起头,“可……可我们手上什么都没有啊!当初那个姓刘的,说得天花乱坠,就是不肯落到纸面上,说什么是‘内部操作,不能留痕迹’!”
“这正是他的狡猾之处。”郑建国眼中精光一闪,“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回去,立刻动所有签了字的工友,大家一起回忆。那个姓刘的,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当着哪些人的面做出这些承诺的?有没有人当时录了音?拍了视频?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一段模糊的音频,都可能成为关键证据!另外,他承诺的‘一万八’、‘一户一车位’这些具体内容,你们每个人都写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签上字,按上手印。记住,越详细越好!”
郑建国的一番话,像是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猛地拉开了一扇窗。阳光虽然还未完全照进来,但刺眼的光亮已经指明了窗户的方向。
虽然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工人们的钱也还没有回到口袋里,但他们心中那艘因迷航而绝望的船,在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后,终于重新看到了灯塔,找到了一个可能解决问题的方向。
郑建国看到大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便当机立断,拿出手机给开商的对接负责人打了电话,
“嘟……嘟……嘟……”
沉闷而规律的拨号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每一声都像敲在工人们的心上。
电话接通了,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传了出来:“喂,哪位?”
郑建国的声音瞬间变得冷静而官方,不带一丝个人情绪:“刘经理吗?我是市局的郑建国。”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客气起来:“哦!是郑局啊!您好您好!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示?”那个“指示”二字,被他咬得格外圆滑。
“指示谈不上,”郑建国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是关于你们宏远集团拆迁户补偿款的问题。现在,有三位工人代表就在我的办公室里,他们对你们之前承诺的补偿标准,和我们市局公示的标准存在巨大差异,提出了严重的质疑。”
他特意加重了“严重质疑”四个字。
电话那头的刘经理立刻打起了哈哈:“哎呀,郑局,这事儿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您知道的,我们公司那么大,下面的人办事可能话说得不太清楚,回头我一定好好批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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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经理,”郑建国打断了他,语气开始变得严厉,“现在不是追究谁话没说清楚的问题。是几十户家庭的安置费、是孩子们等着交学费的救命钱出了问题。这件事,已经造成了很不好的社会影响。我希望你能代表‘宏远集团’,拿出一个负责任的态度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议室里的三位工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死死盯着那个黑色的电话机,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刘经理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郑建国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这样吧,我要求你们尽快安排时间,和工人们的代表坐下来,面对面地把这件事协商清楚。你看是明天上午还是下午?”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刘经理支吾了半天,似乎还想推脱,但郑建国根本没给他机会:“那就定在明天下午三点,地点就在我们市局的会议室。我希望你能准时到场。”
说完,不等对方再说什么,郑建国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啪”的一声轻响,通话结束。
他把练习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工人们。“宏远集团的刘经理,已经口头答应,明天下午三点,就在这里,和你们当面谈。到时候,我也会在场。”
听到这个确切的时间和地点,老李、小张和王嫂三个人,就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甘霖,那一直紧绷着的脸,终于松弛了下来。虽然钱还没到手,但问题从“无人问津”的死胡同,变成了有明确时间表的“待解决”,这本身就是天大的进步!
忙活了一整个上午,总算把工人们暂时劝走了。
郑建国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口。临走时,他对作为代表的老李说:“老李,你记一下。这是我的办公电话。”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下了一串号码,字迹苍劲有力。他把纸条递给老李,郑重地说道:“今天回去,你们就按照我说的,抓紧时间收集证据。明天谈判前,我们心里才更有底。后续的协商,我会全程跟进。有任何进展,或者遇到任何问题,你们随时可以打这个电话找到我。”
老李用微微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纸条。那张纸条在他眼里,比任何承诺都来得更重。这不仅仅是一串数字,这是一条可以直接通向希望的生命线。
“谢谢……谢谢郑警官!”三个人异口同声,自内心地说道。
郑建国看着工人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
那三个背影,在长长的走廊里渐行渐远。老李的腰似乎比来时更佝偻了些,仿佛半生积攒的怒火被抽空后,只剩下了疲惫;小张的步伐依旧很快,但那股横冲直撞的莽撞劲儿不见了,多了一丝沉甸甸的思考;王嫂则被两人护在中间,像一棵在风雨中飘摇后,终于找到依靠的小草。
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从清晰到模糊,最后彻底消失在拐角处。随之消失的,还有会议室里那股混杂着汗水、烟草和绝望的复杂气味。
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郑建国缓缓收回目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息悠长而沉重,却未能带走他胸中的半分压抑。他知道,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只是暂时的平息,问题根本还没解决。他只是用法律的条文和自己的信誉,为这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临时降了温,拔掉了引信。但火药还在,只要“宏远集团”那边的火星子稍一撩拨,随时可能引一场更大的爆炸。
希望,是比绝望更脆弱的东西。他今天给了他们希望,如果明天他不能帮他们把这希望兑现,那反噬而来的,将是比今天激烈百倍的愤怒。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他走到那张磨得亮的旧办公桌后,没有立刻坐下,而是伸手按了按自己有些僵硬的后腰。紧接着,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他。
他“扑通”一声坐进那张吱呀作响的藤条靠背椅里,身体向后一靠,出一声满足又疲惫的叹息。感觉是真的有点累了。这不仅仅是心累,身体也出了抗议。为了维持气场,也为了能让所有人都看清文件,这一上午他几乎就没怎么坐下,双腿站得都有点酸了,尤其是膝盖的老毛病,此刻正隐隐作痛。
他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那个大号搪瓷杯子,仰头就喝了一大口水。
水,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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