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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镇上,苏志勇本想带着苏年年先行下车,但苏哲却认为还是一起去为好,万一他们一去,官老爷就接见了他们,要验证木犁是否有用的话,苏志勇找人都找不到。
苏哲考虑的比较全面,苏志勇也没拒绝,坐在前头指路,很快就到了如意饭馆的正门。
木桶被布给盖住了,里面的鱼腥味不算明显,苏志勇放心地提着桶走了进去。
他看到正在擦桌子的惠娘,上前几步搭话,“老板娘,我来送东西了,给你送到后院去?”
惠娘抬起头,瞧见来人是苏志勇,嘴角含笑:“苏兄弟,你可来了,我家那个一大早就在念呢,走走走,跟我去后院。”
十条鱼,称完是二十五斤,苏志勇还特意多抓了一条两斤多的,当做送的。
李贵连忙感谢,从惠娘手中接过钱,“苏兄弟,真是辛苦了,这钱你收好,下次来,麻烦你再给我带点你家老二给的黄黄的东西,上次给的剩的不多了,你放心,我不白拿,给钱。”
上次苏子敬送生姜的时候他也在,还有印象,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回答道:“我后日来镇上,生姜五文钱一斤,下次来我给你带一斤,可够用?”
除了豆芽和土豆,生姜他们也是打算卖的。
老二他们之前卖给药铺是五文钱一斤,他这同样卖五文钱一斤,不赚不亏。
“行,麻烦了。”
李贵乐呵呵地把人送到门口,快转身回去处理鱼了。
没过多久,几人又来到翠竹轩,苏哲看着眼前两层楼高的酒楼,简直不敢相信,三伢家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居然能跟这么大的酒楼做上生意了?
他禁不住好奇的驱使,跟着几人下了牛车,走了进去。
此时林舒阳正坐在柜台前看账本,拨弄算盘的手有气无力,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店里的伙计在打扫卫生,见有来人,扔下抹布,客气地解释,“几位客官,对不住,小店暂未营业,烦请几位晚些再来。”
眼下不过辰时(七点来钟),酒楼一般巳时(十点)营业,他们并不提供早餐。
苏国邦瞥了眼跟上来的苏哲,想在他面前装逼,故作老成地把手背在身后,“我知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林掌柜的,喏,不就在那吗?”
说完,他绕开伙计,快步上前熟络地跟林舒阳打招呼,“小林,在忙呢,好久不见!”
林舒阳无精打采的顶着两个黑眼圈抬头,见着来人,满脸问号。
不是昨天才见了吗?这老人家记性也太差了吧!
但他还是礼貌地说:“苏大伯,你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无事,就是过来看看你,顺道给你带了点菜,中午叫楼里的大厨炒给你吃。”
苏国邦整的跟来店里巡查似的,腰杆挺的笔直,随手把竹篓放在柜台上,掀开布的一角,露出里面还沾有水珠的新鲜豆芽。
林舒阳伸头往里面瞧,眼睛倏地亮了,呦,好东西啊。
“您这多少钱一斤啊,我买了!”
苏国邦又回头看了眼正死死盯着他的苏哲,转过身拍了拍林舒阳的手,“这么客气作甚,都是一家人,什么买不买的,送你吃,吃完了过几日家里又长了!”
“不过我们还有事,你快找人拿东西装去,竹篓我还要拿走呢!”
林舒阳把伙计叫过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伙计就拿着竹篓去后厨了。
没一会,他拿着竹篓重新回到前厅,恭敬地拿给苏国邦,对着林舒阳说,“掌柜的,东西都放好了。”
苏国邦接过竹篓,现竹篓比之前装了豆芽还重,且里面的东西似乎还会动,他眼底闪过一瞬的惊讶。
伸手想拉开盖着东西的布,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此时林舒阳开口了,“苏大伯,您不是还有事要忙吗?快去吧,一只兔子,不是什么值钱玩意,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就当我的一点心意,过两日,我派人到村里去接你们。”
这不是巧了嘛,今早猎户刚送来三只活的野兔,他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正好送只给苏家。
现在有野兔又有豆芽,中午他可得请交好的老餮过来尝尝,为几日后的新菜品预热一波。
苏国邦却面露纠结,他想在苏哲面前秀一波,但也没想着占人家的便宜啊,谁知道林舒阳这么给力,给足了他面子。
“你这……”苏国邦还想说些什么,苏年年拉住他的手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
另一只手摸了摸干瘪的荷包,里面躺着昨天买完土豆剩下的半两碎银子和几枚铜板。
她一脸肉疼地从里面掏出那半两银子,趁着林舒阳扶着苏国邦走出翠竹轩的功夫,快踮脚将钱放在柜台上,跑了出去。
这些大人,扯来扯去的真是麻烦,昨天剩的钱,还他好了。
等林舒阳现躺在柜台上的银子,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弧度。
这家人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了,说坑人吧,又知道给他送豆芽还留钱,说不坑吧,又要他三成利,真是矛盾!
上了牛车,苏哲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三伢,你什么时候跟翠竹轩做起生意来了?”
苏国邦头抬的高高的,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吐出两个字,“昨天。”
苏哲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你们俩看起来这么熟络,怎么可能是昨天认识的,蒙我呢!”
苏国邦看着苏哲这副生气模样,心里快要乐开花了,无所谓地摊手,“就是昨天认识的,昨儿来村里的马车,你不知道吗?事实就是这样,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他们家之前卖过野鸡给翠竹轩,但他确实是昨天第一次见林舒阳,这话应该没毛病吧!
坐在前面的苏大山和苏志勇对视无奈一笑,赶着车往府衙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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