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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
「御膳房做有应时的紫苏梅诸和青梅酒,眼下刚送到,正能醒醒精神。」襄其穿戴好,招过服侍盥漱的宫婢,备好绸帕待周祁净手後给他:「奴才呈给您尝尝?」
「皇上那处可送的有?」
得知正是昏君吩咐,颔首应允,尝过是不错,再食两块,见剩有多分赏给殿中奴才。
随後取过青梅酒,几杯下肚,品觉甘洌便想贪杯,遭胥春谏阻:「皇上有令,贵君不胜酒力,这酒只给您尝个鲜,不可纵饮。」
「……」周祁怀疑褚君陵在影射他上回醉酒之事,脸色几换,倒是没贪嘴:「撤下吧。」
「嗻。」
胥春小心接过酒具,观他神似不愉,催底下人快些收拾,突闻外头几声闷雷,方才晴朗的天气瞬间阴沉,瞧是大雨将至,後想起个事来:「贵君..」
荣贵人那侄女始终没走。
那女子这几日学了规矩,晓得无召不得近君王寝宫,养心殿待不得,便守在殿外的行道上,又闻周祁拒见她,为此在外长跪不起。
「奴才去劝过,又差人去知会了荣贵人,都没用。」荣贵人称在病中不能受风,只叫身边的奴婢来带人回去,也是无果:「那言小姐只跪着未生事,既不触犯宫规律令,又是妃嫔亲眷,不便使硬手段,奴才见您已经歇下,怕扰贵君清净,是以没禀告。」
「可去禀过皇上?」
「未曾..」胥春如实道,又看周祁遣人去报:「皇上事先交代过,凡後宫之事,关乎贵君安危速即告之,无关贵君便尽凭贵君处置,不必另行请示。」
周祁却有考量。
行道多人往,那女子偏要跪去此处,以人传人,总会传进昏君耳朵,若褚君陵为此现身,对方便能如愿见圣,反之,满宫皆知荣贵人那侄女是为见他,他亦不能叫人真跪死在外头。
只是昏君招的蜂蝶,做什麽缠上他:「我睡了多久?」
「快一个时辰。」
「一直跪着?」
听胥春应「是」,心想那女子倒有恒心,又看外头下起雨,让奴才去传人进殿。
「臣女言殊拜见贵君,请贵君安。」
「不必多礼。」眼瞧她腿脚不便,先嘱宫婢搀人起身,赐了座,即见她身上也打湿些,为想女子名节,令人去取乾净衣衫,再欲传太医,却看言殊慌言回绝,心下起疑:「言小姐忌医?」
「不丶不是..」言殊颇心虚,再被周祁审视着,越觉坐不住:「臣女并无大碍,不敢劳烦贵君丶」
「小姐这客气。」胥春也瞧出端倪,阻了她的话,再借给言殊倒热茶,笑语相挟她:「贵君午间歇得早,不知小姐在外跪着,本就心愧疚,小姐再推辞,既是拂了贵君好意,您自个也受罪,不讨好不是?」
继而递过茶,望言殊手不稳:「或是小姐有难言之隐?」
言殊只能硬着头皮谢恩。
见奴才出发去请太医,头脑急急转,等有对策正好听周祁问来意,顺势跪下身:「臣女言行无状冲犯圣驾,害姨母受牵连,还求贵君向皇上说情,让皇上恢复姨母位分,臣女一人做事一人当,甘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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