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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兰芝像是有什么心事?”刘母把洗干净的莱放进盆里,疑惑地看着钱氏说。
“唉,话也少了,饭吃的也少了,箜篌弹出的声音,叫人听了心里总有那么点酸楚楚的!”钱氏一边切莱一边说。
“她会有什么心事?”刘母迷惑地说。
“马上要出嫁的姑娘,虽然有些舍不得家,舍不得父母,可是就要过另一种生活,应该是很幸福的,想到的应该是嫁妆,是那天出门戴的是什么首饰,进洞房穿的是什么衣服呀,可是一点也看不出她关心的样子呢!”钱氏抬头望了望婆婆。
“你做嫂子,瞅空去看看!”听钱氏这样一说,刘母也有些担心起来,是啊!
兰芝越来越沉默了,快要出嫁的大姑娘,怎么不像别的闺女一样喜气洋洋的?
这时侯,焦仲卿又骑着他那匹心爱的老马缓缓来到三岔路口,老马习惯地奔向这一条通往刘家方向的大道。
焦仲卿满腹心事地朝这边张望,玟瑰色的光晕在道路两边扩散弥漫,夕阳照着垂荫弯曲的大树,把黄色的光斑打在他抑郁苍白的脸上。他一动不动地伫立了好一会,眼神茫然地望着刘家这边,终于一抖缰绳,驶向与往日不同的另一条道。
兰芝隐约地听到有马蹄声,忙下意识地向外望去。
大道空空如也,一片寂静。
夜里,兰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让她感到迷惘;扑朔迷离的弹琴人,神秘莫测的听琴人……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困惑迷惘。直到天亮,她索性披衣下床,走到织房。
单调的织机声从织房传出,兰芝茫然地织着锦,手机械地在织机上动着。
这时,钱氏拿着还带着绷架的绣花枕头进来,说:“兰芝,你看看嫂子给你绣了一对枕头,行不行?”
“行,嫂子绣的枕头哪能不行?”兰芝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依然“咔嚓““咔嚓“地织着锦。
“是对鸳鸯呢!”钱氏笑道。
兰芝头也不抬地仍在织锦。
“见嫂子绣的不好,你是不喜欢哟,看都不看!”钱氏瞟了她一眼,装作生气的样子故意说。
“嫂嫂绣的枕头,哪有不喜欢呢!”兰芝终于停住织机,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然后接过钱氏手上的绣绷,装着绕有兴致的看着。
“嫂子是笨人,绣的不好。好不好,你都不要介意,这是嫂子的心意。”
“好着呢,你看这荷花、这花瓣,绣得都水灵灵的。”兰芝笑道。
“喜欢就好。哎,这日子也很快临近了,你咋一点不着急呢,像没事似的?我和娘都替你着急呢!”钱氏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这不很好?”兰芝微微垂下头。
“你这说哪儿话?那天出门,头上戴什么样的首饰,进洞房穿什么样的新衣,脚上穿什么样的新鞋?这些都要准备。娘都问几次了。”见兰芝无所谓的样子,钱氏吃惊地说。
兰芝没有吭声。
“这不同那天新姑爷上门,穿着随便点没什么,可这是出嫁,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大喜事!”钱氏认真地说。
兰芝似乎嫂子的话震慑了,半响,她拉下了织绳子,织机发出一声单调的声响,又懒洋洋地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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