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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泩倒吸一口凉气。
路行渊手上动作立马顿一下。
他拿起旁边的水囊,用水打湿伤口上的布料,再轻轻地将其从伤口扯下来,动作异常轻柔。
隗泩咬牙忍着,即便是曾被刺穿过肚子,即便路行渊的动作很轻了,他依然感觉好疼。
当隗泩肩上两排整齐的暗红色牙印露出来,鲜血再次流出。
路行渊墨色的眸子暗了又暗。
他险些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亲手杀了他的小兔子。
对路行渊而言,夏至夜和冬至夜的痛苦皆不算什麽,只有痛苦才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可看着眼前被他伤成这般模样的小兔子。
路行渊第一次动了给自己解毒的念头。
虽然这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隗泩屏息任由路行渊给他上药。
药粉洒在伤口上,疼得他眼眶都红了。
路行渊动作轻柔地给隗泩包扎完,直接扯下隗泩粘满血污的外衣,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随後又将自己的衣服一并脱下扔了出去。
车外的远山看着接连被扔出的衣服,
「公子这……」
他有些担心地壮着胆子道:
「公子,大侠有伤在身啊。」
隗泩听着远山的话,超级想冲出去,捂住他的嘴。
[这个远山,一天到晚脑袋里尽装些什麽废料!]
他一个走神,路行渊的大手就扯下了他的腰封。
「!!!」
路行渊像是知道他要说什麽,没等他开口,就低声道:
「脏了,换衣服。」
隗泩苦着一张脸,抓紧自己的衣襟,用他沙哑的声音,小声道:
「我自己换!」
路行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拿出两套衣服,一套递给隗泩。
隗泩忙将衣服抱住。
眼看着路行渊解开衣带,他慌忙地背过身,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换上。
两人背对背地换完衣服。
迟雨重新套上马车,继续赶路。
坐在摇晃的马车上,隗泩的脖子和肩膀依然很疼。
远山和迟雨也换了普通的衣裳,一起坐在马车的驭位上。
倒是不得不佩服路行渊。
若是跟着使团一起回离国,不止目标大,路线也是固定的,等同於站在太阳底下等着人来刺杀。如今他们脱离了使团,离国又没人认识路行渊,跟隐身了没什麽区别。
马车行出不远,
隗泩莫名感觉车里憋闷,主要是路行渊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发慌。
拉起窗帘看向外面,
视线落在树旁的一堆小蘑菇上。
隗泩双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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