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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不会有那麽好看的怪物!你找我做花轿时可差点把我吓死了!」江子波激动地喊道。
莫名被拍的孟惘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秘境之事。
「哦,你是那工匠。」他淡淡说道。
「对啊!我叫江子波,没想到能和你分到一起!」江子波不知道打了什麽上头的鸡血,十分兴奋又热情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孟惘措不及防被他撞得一个踉跄,额发半遮住微眯的眼睫,他沉默地盯着地面看了一秒,忽觉一只手扶上了左肩,耳边传来迟羽声温沉的声音,「当心。」
不同於谢惟的触碰,其他人的接近让他有些反感,尤其是迟羽声这种温柔的没话说的。
「没事。」孟惘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手,随即看了眼江子波,冷淡又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别碰我。」
身後一声冷笑,「可别惹人家,人家身後可是有靠山,连入门大比都不用比就进门的,不屑跟咱们这种……」
「齐原,」迟羽声面色不变,声音却严肃了几分,「你也不想丢了你们索苑境大师姐的面子,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好。」
听到「大师姐」这三个字,齐原步履微顿,暗自「嘁」了一声,偏过头去没再说话。
跟他们几个在一起,真的是浑身难受,孟惘想道。
这仄冬荒莽莽苍苍,低矮灌木长在小小的沙丘上,乾热的风贴着人的脸刮,放眼望去,除了远处几个挨得极近的由风化形成的石洞,只有万里无垠的浩瀚沙海,远处的天线亮得发白。
上一世和谢惟去的泅渡川,这一世的仄冬荒会发生什麽他一点都不知道。
要在这种地方待三天,孟惘觉得自己干也得乾死了。
哦对,还忘记带吃的。
这运气简直是好炸了。
「要不我们先去那边的石洞里看看?」江子波提议道,「其他地方也没有什麽东西,出去的阵眼也只能在那里面吧。」
「也只好这样了,走吧。」迟羽声先行走在了前面。
无垠的大漠上留下一串不规则的脚印,但很快又被风沙掩埋。
就在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半柱香後,眼见得马上就要到石洞那边,却突然感到地底一阵轰动,似是有什麽东西要破土而出……
「我去,这是什麽?!大地龙?!」江子波抬手幻化出命剑作防御姿态。
下一瞬一条鼠头蛇身的怪物从他们前方冲出地面,上半身几乎挡住了半边天,下半身仍埋在地里,扭曲摇晃着发出尖锐的嘶鸣。
「是鸣畜,」迟羽声眉心微凝,召出命剑渺州,「它的声音能震碎修士的内腑和灵丹,把灵力从体内散开,别聚在一起。」
话音未落其人已进那怪物十米之内,白衣乌发隐於尘沙之间,渺州剑被他抬手一挥抛入空中……
鸣畜身上的触手伸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迟羽声,他足尖一转侧身躲过,毫无间隙地趁此时机调转方向绕到它身後,同时单手捏诀操纵着渺州剑正面攻其面门,跃上张牙舞爪的触手疾速朝它头顶掠去。
鸣畜好似感到了威胁,仰头发出一声比之前更加刺耳的鸣叫。
它的声音激起黄沙漫天,阵阵声浪像堵墙般以雷霆之势撞向人的身体,尽管孟惘将自己的灵力分散开护住了灵丹和灵脉,喉中还是涌上一口腥甜,他拼命咬着牙忍住呕血的冲动,因为极有可能一开口就把内腑碎肉也连带着吐出来。
他只得跪在地上去找自己身体的重心以减轻那另人不觉死生的失重感,全身的骨架都像被拆开卸开了一般。
意识昏蒙间本能地狠狠摁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将因为内外气压差太大而导致要爆出来的眼球粗暴地摁了回去,艰难地抬眸在一片血色中去寻那抹白色身影……
迟羽声离它最近,当然受到的波及也最大。
果然看到那人从一根触手上掉了下去,转而又被另一根触手紧紧缠住,鸣畜张开了血盆大口……
好,提前帮我解决了。
孟惘盯着远处那点白,默默地想。
不对。
随即他又十分悲痛地反应过来,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没有迟羽声,在这种地方可能根本活不过三天。
如果不用魔气,他连面前的鸣畜都解决不了。
毕竟是同谢惟一般水平的人,迟羽声现在死掉还太早了。
他只得暗骂一声,转头一看,身边的江子波跪在地上还止不住呕吐,一块块鲜红的碎肉和血液从喉中不断涌出,而他身边的齐原已经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
孟惘希望他是死了。
他有些恼火地用手扇了一下江子波的後脑勺,「别吐了再吐脑子吐出来了!一会儿去帮忙!」
嘶鸣的馀音仍在回响,他起身直奔那庞然巨物而去,几根藤条甩袖而出与袭来的触手猛撞於空,同时灌满灵力的一剑捅在了它的腹部!
鸣畜因痛松开,迟羽声落至半空伸手召来渺州,千钧一发之际,在其即将发出下一阵嘶鸣声时用剑身割破手心划了个血阵,「孟惘!灵印!」
孟惘抛出一个灵印融入血阵,单手捏诀催动灵力,刹时阵内血光大盛,迟羽声厉声喝道,「散!」
血阵被分割成千万片覆在鸣畜的身上,顿时被制住无法动弹,口中鸣声也被强制中断,迟羽声跃上渺州直冲它头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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