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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来还没说话周行川已经厉声出口:「人呢?」
徐风来瞥了眼他暴怒的脸色,忽然不着边际地想这人就算生起气来也还是很美。
桃花眼尾盈着粉,眉头微微蹙着,更显动人。
可柳堂夏此时已无心欣赏,要换了平时他早上嘴调.戏,但见过他的暴戾後什麽心思都正了:「我这没你说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里屋传来乓的一声,像是碗碟之类被打碎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柳堂夏脸色又是一变,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徐风来也是清楚他的为人,不由叹口气。
那边周行川已经循着声去了。
周行川闯入左手边的一间屋子,刚进屋就被里边浑臭的味道冲的头昏眼花。
他的视线落在床榻上,那里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床底下是廉昭用尽力气发出消息而打碎的碗片。
周行川顾不得屏住呼吸,走上前去:「廉昭。」
此时的廉昭高热不退,脸唇脖子都红成一片,意识已然不清醒,但还是费力睁开眼,看着周行川:「主...」
「我在,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
他的左手不便,不等他开口,跟在後面进屋的徐风来便赶忙过来搭把手,周行川背着人出屋时柳堂夏还在原地坐着,周行川留了一个冷漠的眼神:「你最好祈祷廉昭平安无事,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柳堂夏吓的浑身一颤。
他背上的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虽然徐风来也不齿柳堂夏的所作所为,但当下之急还是救人先。
「先去找柳郎中。」他走在前边带路。
两人急急忙忙往柳郎中家去,路上遇到叔叔婶婶碰见徐风来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男子有些好奇想开口询问徐风来都没理会,在他的引路下,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柳郎中家,却正巧碰上柳郎中背着药箱要出诊。
柳郎中被拦了下来,顿时急的五官纠结,话都来不及多解释:「我得先去那边看看。」原是有家娘子今日生产却不太顺利,夫家差了人过来请他。
都是人命关天的事,廉昭等不得,那边的人同样等不得,可周行川没办法强留柳郎中,就在他与自己良心做斗争的时候,从药房走出来个十六七岁的白衫哥儿。
「爹你去吧,我来。」
柳郎中回头看了眼自家哥儿,也顾不得许多了,赶忙去那难产的娘子家。
周行川对上一张尤显稚嫩青涩的清秀脸庞,尽管心中狐疑可情形不等人,不容多想便答应下来:「放哪?」
柳绵见他不置一言便答应也十分惊讶,但还是稳住了心思把人引进药房,原来药房里边又有小间,放着竹榻,是专门安置病人用的,由於用布帘挡着,上次周行川过来也没留意才没发现。
周行川把人安置妥当,柳绵上来诊脉,他细细切了会,眉头拧了起来,而後放下廉昭的手,直言道:「情况不太乐观,不敢说一定能治好,容我先为他施针。」
周行川拱手作揖:「全凭小大夫做主。」这是全权交给柳绵了。
柳绵又对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徐风来道:「来哥哥,烦你去後院找小延过来。」
徐风来点点头,转身掀帘子出去。
柳绵又让周行川出去等。
周行川不敢打扰只能任听吩咐。
在外等了不过片刻,一个身穿缟羽布衣十三四岁的孩童走了进来,面容与小大夫神似,应该就是小延,而徐风来则跟在身後。
那孩子进了药房就往小房间去,一会後,耳聪目明的周行川听到里边小大夫轻声细语的吩咐:「去把爹藏在他床头柜子里的那株人参拿出来切一片让他含着。」
「哥...」
「快去,救人要紧,等爹回来我自会跟他解释。」
周行川这才恍觉自己听到了什麽秘密,忙收敛心神安心等待。
果不其然,柳延又返出返进。
周行川也不知那小大夫的医术如何,听他说廉昭情况不妙心下也焦急,只是向来不显山不露水惯了,只有一直望着小房间方向的视线出卖了他。
徐风来坐在药房安置的凳子上,双手撑着膝盖,歪着头看假亲戚。
看了好一会,忽然没头没尾问:「你叫什麽名儿?」
周行川本能便答了,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抿紧唇看向徐风来。
但徐风来就好像是随口问问,问完就不再说话,换了个姿势还打了个呵欠,他是累了的,若不是这周行川要找什麽廉昭他这会都在床上歇着了。
里间,柳绵以家传针法为廉昭施针,在他聚精会神扎了几针後,廉昭终於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庞。
不知是因为热还是何缘故,秀巧的鼻尖上坠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汗珠。
柳绵也注意到他醒了,便露出一笑,安抚道:「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听着这轻声细语,廉昭焦渴多日的心田仿佛受到了春雨的灌溉,有了复苏的生机。
周行川与徐风来在外边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柳绵才掀帘子出来。
想是耗费了巨多心神,此时他的脸色也有丝苍白:「人暂且是救回来了,只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化脓,我爹还不知几时回来,我会先替他剃掉,你们谁把诊金结一结?」
徐风来看向周行川。
「...」这上巧村的哥儿是都掉钱眼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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