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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河妖找上门,告诉他亲生父母的事情,他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体内有特殊的血脉之力。
裴荒捏了捏手指,将肉汤端给薛镜辞河。
却不知道方才他的一切都被薛镜辞看在了眼底。
薛镜辞喝完汤,躺在床榻上休息。
裴荒给他上完药后也在旁边躺下,直到听见薛镜辞均匀的呼吸声,才小心翼翼坐起来,朝屋外走。
他打算趁着夜里无人,去那树屋附近一探。
然而没等他走出毡帐,身后就传来薛镜辞清冷的声音:“这麽晚了,你要去哪?”
裴荒身形僵住,难以解释自己这鬼祟的行为。
薛镜辞走到他身边,静静看着他道:“我能看出来,你来这里是有目的。这几日你看似无所事事的出去閑逛,实则是在找什麽东西。”
裴荒被薛镜辞点破心思,一时不知该说什麽。他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此事危险,他并不想将薛镜辞也卷入进去。
薛镜辞见裴荒不说话,拦住他道:“我可以帮你。”
裴荒知道此刻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果断地拒绝:“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插手。”
薛镜辞却没有轻易放弃,这些日子,他已经明白怎样才能哄住裴荒。
于是他放缓了语气说道:“我不会碍你的事。”
裴荒心口一颤,急着解释:“我不是觉得你碍事,你不要乱想。”
听了这话,薛镜辞露出笑意,擡眼看他。
“那就走吧。”
裴荒眼中的情绪複杂,又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
他相信这世上很难有人拒绝薛镜辞的恳请。
只能将薛镜辞一起带上,两人走到树屋附近,薛镜辞不动声色放出神识,很快察觉到一丝端倪。
树屋里有人住过,且那人离开不久。
薛镜辞蹲下身,捡起树枝,两三下就布好一道简易的困阵。
裴荒跟在他身边,默契地朝阵法内注入能量,很快地面上闪过一道光芒,将整座树屋围拢起来。
两人退至一旁,屏息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神像附近的枯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朝天际飞去。
一道模糊人影从草地中跃出,分明是施展了什麽高明的遁术。
那人浑身上下都裹在一件红色斗篷里,身后背着黑色的重剑,面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金乌面具。
面具遮住了他的容貌,唯有漏出的眼睛寒芒闪烁,十分慑人。
就在他俯身要进入树屋的瞬间,他脚底下的草地嗡嗡颤动起来,先前薛镜辞布下的阵法瞬间啓动,植物根系化作丝丝缕缕的绳索,将他整个人缠缚住。
裴荒沖上去,一把捏住那人的肩膀,重重朝后一推,砸在冰冷的神像上。
他目光发狠地扯下那人脸上的金乌面具:“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面具砸落在地上,惊动了藏在草地间的蚂蚁,密密麻麻地沿着神像飞快爬行。
那人的脸彻底暴露在月光之下,却让两人倒吸了口冷气。
什麽雪山神明的使者,面前这人的脸被大火灼烧,焦黑得如同一截木炭,皮肉扭曲蜷缩。
简直像是索命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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