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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轻笑一声,抬起头,对上秦铎也冰冷的面容,又深深陷进漆黑如渊的星眸中。
那双眼眸中没有任何光亮,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甚至没有丝毫情绪。
「爱卿,你这是在做什麽?」秦玄枵笑着望向秦铎也,神情是过分的宽容。
仿佛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二人在玩闹而已,或者像是在由着一只调皮的狸奴在逗趣。
「秦玄枵。」
秦铎也缓缓地念着这个名字,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将剑刃架在皇帝的脖颈上。
换做任何一个人看着这个场面,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但两位当事人,却一个铁青着脸,另一个笑得疯。
「爱卿这麽想叫朕的名字?」
「闭嘴!」秦铎也冷冷道。
「好好好,朕闭嘴。」秦玄枵仍是笑,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爱卿接下来有什麽吩咐?」
「秦玄枵,你究竟是姓秦,还是姓些别的什麽,你自己心里清楚,」秦铎也手持止戈,将剑刃贴上对方脖颈的皮肤,「为什麽要做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搞了这么半天,爱卿就想问这个啊。」秦玄枵的语气中虽是带着笑,但他的面色却一点点冷了下来,再也不见笑意,他斜眼瞟了一下夹在颈上的利刃,不甚在意,再次抬头,望着秦铎也,「朕还以为,你会装作不知道一阵子呢。」
秦铎也皱眉,「你知道我听到了?」
「那是自然,」说着,秦玄枵向前迈了一步,嘴角勾起,「没错,朕确实不是先帝的儿子,朕也不是秦家的皇族血脉。而你,所热爱的大魏,就要断在朕的手中。如何,爱卿对这个真相可满意?」
「别动!」秦铎也凝神,一下子将手臂绷直,剑刃划破秦玄枵脖颈的皮肤,一层鲜血从伤口处流出,冷声呵道,「你当我真不敢动手杀了你,重塑纲常?!」
秦玄枵伸手抹了一把脖颈,一手鲜红的血液,他只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就随意甩了甩手。
他张开手臂,神色似乎是有些癫狂的笑,声音也因为兴奋扬了起来:「来啊,杀了朕。」
秦铎也死死盯着他,只见年轻的帝王大笑,伸手握住止戈的剑身,血液从手指的缝隙中渗了出来,不住地滴落在地。
他握着剑刃,将止戈向着他的脖子上拽,划痕更深了些。
秦玄枵手腕用力,手掌中和脖颈处的血液涌出的更甚,甚至成股,在手臂和脖颈上蜿蜒。
秦铎也逆着他的力道向外板着剑柄,止戈在两者手中僵持不下。
「怎麽不继续了?」秦玄枵勾唇,再次顺势向前了一步,「不敢杀了吗?爱卿。」
他将脖颈侧过,「来啊,对着这,砍啊。怎麽,还需要朕帮你麽?」
「你......疯了!」秦铎也的呼吸猛烈起伏,他气极,又惊又怒,手都在微微颤抖。
秦玄枵见秦铎也一瞬间心神激荡,猛地将止戈从他的手中拽出,夺过剑,一把将止戈丢到地上。
止戈落地无声,剑刃染血,浸湿了地毯。
顺势,他反手握住秦铎也的胳膊,将人狠狠向怀中一带,另一只完好的手掐住秦铎也的腰,将人禁锢在桌前和自己身前这一片小小的天地中。
一瞬间二人离得极近,两股灼热的呼吸交错,秦铎也气得浑身都在颤,他死死瞪着秦玄枵,挣扎怒骂:「别犯病!」
「朕犯病?」秦玄枵冷笑一声,「朕现在清醒得恨。」
他拦在秦铎也腰上的手缓缓沿着他的脊椎向上移,摸索过整张背,最终捏在对方的後颈上,掐住,向着自己的方向带得更近了一些,两人的鼻尖已然触碰到一起。
秦铎也手紧紧握成拳,抬起手臂,毫不收力,狠狠冲着秦玄枵的脸,给出一拳。
啪,手腕被一阵温黏的力道握住,向後一拽。
秦玄枵那只被剑刃划伤的手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秦铎也猛地一顿,他被压在桌案前,腰被死死抵在桌案的棱处。
第24章朕想要你
轰隆隆——
屋外电闪雷鸣丶雨声萧瑟不断。
一场秋雨一场寒,暴雨之时,狂风带着十足的凉意,在殿外扫荡。
殿内的气氛却灼热极了,连同烛火都雀跃,明晃晃地燃烧着,色泽鲜艳。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秦铎也被按书案上,淡淡的血腥气在二人之间的狭小空间内蔓延。
若是放在前几日,秦铎也定会抓着秦玄枵的爪子,赶忙叫来御医,替这个不省心的孩子包扎,但如今,他只是愤恨地盯着人,若是眼神为刀,秦玄枵此刻必千刀万剐。
「松开!」秦铎也压低嗓音,用脚狠狠踩上秦玄枵的靴履。
「嘶,」秦玄枵吃痛皱眉,他手臂上的力又紧了几分,道,「爱卿还真是心狠手辣的。」
「少废话......呃!」
秦玄枵忽然拽着他的头发向後一扯,秦铎也全身猛地一颤,头被向後拽去,最脆弱的脖子露出,秦玄枵一口咬在他的喉结处。
这一咬用了狠力,犬齿将皮肤刺破,鲜血的味道蔓延在秦玄枵的口中,他从秦铎也颈前抬起头,嘴角带了一丝血迹,勾唇笑了。
「放肆!」秦铎也面色彻底冰寒,他用力拧动手腕,试图去挣脱舒服,剧烈挣扎。
但脑中有意识,身体的力气却没有上辈子那麽充沛,秦玄枵将他两只手腕攥在一起,抬手一转,秦铎也猝不及防,眼前一花,转了半圈,双手被反剪在身後,他的後背贴上秦玄枵的胸膛,被人从背後禁锢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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