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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猜到魅魔离开,必然有某种原因在,可当发现她过得并不好时,谢长辞却并未体会到大仇得报的快意。
他只是蹙眉,不知在思考什麽,手中仍不忘攥着那捋柔顺的黑发。
同一时刻,简俏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被一条白色巨蟒绞缠,冰凉而粘腻的触感令她如鲠在喉。
像极了她幼年时喂过的那只。
然而和昔日看客的身份不同,在梦中,她是被肉食者捕猎的战利品。
兴许是噩梦过於逼真,她甚至在鼻端闻到了浓重的水腥气——白蟒涉江而来,带来了潮湿的水汽。
霎那间,潮涌般的窒息和恐惧将魅魔攫获,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尖叫,却颇为绝望地发现,关键时刻喉咙像是被异物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实中,谢长辞将怀中人翻了个面,捏着对方的下巴印在柔软的唇上。许是太久没有亲密,只是一个简单的舔舐行为,就让他险些失了控。
睡熟的人当然无法回应,然而谢长辞却吻得动情。他面无表情地抚开唇线,一点点探了进去,另一只手抵住魅魔颈後,细致地抚摸至肩膀以上的部位。
少顷,令人眼红心跳的水声自唇间响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魅魔喘不过气,谢长辞这才抬起脸,眼尾带着餍足的薄红。撤离时,有透明的银丝一闪而过,黑衣剑修闭了闭眼,将鼻尖抵在魅魔面前,呼吸相闻,是往日都未有过的亲昵。
夜色已深,谢长辞没有再继续,只将人重新搂至怀中,沉沉睡去。
好在癫狂可怖的梦境只持续了一晚。
第二天,简俏睁开眼,发现四周没有那条比房子还大的白蟒後,长舒了一口气。
或许是昨晚的梦太过骇人,她甚至下意识检查了一下周身,发现衣衫和入睡前一致,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
她如往日般离开寝居,走至前院准备叫阿简起床。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然而一路上简俏可疑地发现,仆人们似乎都在悄悄打量她的下半张脸。
她忽觉不自在:「怎麽都在看我,我脸上难道有东西?」
头扎双髻的侍女犹豫地看了看她,小声提醒道:「您的嘴巴上有伤口。」
简俏大惊,想也没想便咬了咬下唇,舌尖果然尝到一股铁锈味。
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
奇怪,什麽时候受的伤。
她心下诧异,实在想不明白。
见她在原地发起呆来,那名侍女垂着眼,俯身递上一盏茶,「娘子润润喉。」
道了声谢,简俏接过茶盏,却没有立即饮下。
她低头看向杯中清透的茶汤,後知後觉想起了一件事:昨夜自己似是口渴,但因为谢长辞突然回来,没有喝到水。
这样一想,事情就通了——定是夜里唇瓣乾裂,这才出了血。
今日是第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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