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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猜到了。」叶星指尖摸着桌面,「图坤被咬却没被感染,那就说明咬他的狼和其他狼并不是同一群。沙丘後面的狼群已经过来了。」
宴离淮扯了块乾净的白巾擦头发,「只来了几头而已,那狼王倒是聪明,还知道试探我们。至於狼毒这东西,我已经让梵尘去赶制第一批方子了。」
「要多久?」
「大概还需要四五日吧。」
「太久了。」叶星微微蹙眉,「按照前世的时间,狼群还有不到十天就要过来了,我们到时恐怕会应接不暇。」
「这事不能心急,」宴离淮看着她:「这一世狼王出现,那个半药人离奇中毒,搅混水的御光派也不在了,情况或许也会和上一世不同。」
叶星低眸看着桌面,哂道:「但愿吧。」
她这般说着,手指微动,掌心里的纸花飘旋落地。叶星一手扶着桌沿,正要俯身去捡东西,却忽然被人从後环住了腰。
沾着水汽的发辫轻轻划过颈侧,叶星被激得想躲,下意识抬手挡住藏在腰间的锦囊。
皂香下浅淡的酒气随着微风萦绕鼻间,叶星微微皱眉:「发什麽酒疯?起开。」
「自小跟着你练出来的酒力,」宴离淮将人拥进自己怀里,布着刀疤的苍劲大手覆住叶星的手,含笑说:「千杯不醉,清醒着呢。」
叶星低眸瞥了眼脚边的糖纸,淡声说:「那就松开,别还跟个小孩似的黏人。」
「五年时间,叶少主倒是变得多了。」宴离淮贴着她的耳廓,低声似耳语:「从宴知洲想要铲除的隐患,变成了他最信任的心腹。这条路不好走吧?」
「……还行。」叶少主见脱不开桎梏,反而临危不乱了,偏首道:「多亏了你的好计策,世子殿下待我很好。」
两人侧脸相贴,宴离淮手劲收拢了些,含笑的声音低沉沙哑:「嗯?有多好?说来听听。」
叶星似是想了片刻,说:「让一个药人训练者自由地离开皇城,来大漠独自办差,算吗?」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叶星此次来大漠的确和宴知洲有关。既然能让皇家镖局的少主亲自出城督办,想来这任务也并非表面那麽简单。
「短暂的放飞应该不叫自由吧。」宴离淮握了握她的手腕,意有所指地说:「你的利爪上仍被套着一根锁链,你甘心就这样当一只囚鹰吗?」
叶星虽是宴知洲的心腹,可宴知洲本就生性多疑,归根结底,除了他自己,其他人他谁也不信。不然也不会暗中布下御光派这一棋子在背後牵制叶星。
两人鼻尖近乎相碰,叶星无所谓似的说:「被迫隐姓埋名也不叫自由。你敢跟楼下哪怕任何一个人提起皇城南阳王府一个字吗?」
一缕清风顺着微开的窗棂拂扫而至,将周围萦绕的檀香吹散稍许。
半晌後,宴离淮终於慢慢松开了叶星,轻声叹道:「这条路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嗯?这是送我的定情礼物麽?」他似是才注意到什麽,俯身捡起糖纸,一眼未看设在桌面下方的圆玉机关,笑了笑:「我收下了。」
「定情的前提下是彼此坦诚相待。」叶星顺势靠坐在桌边,抱着胳膊,道:「我们俩和这东西可搭不上边。」
「从现在开始坦诚也不晚,」宴离淮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抬眸看着叶星,微笑道:「怎麽样,想试试看我这人到底有多坦诚吗?」
叶星倒也不客气,直接问:「是御光派的人杀了那两位住客?」
「不确定。」宴离淮继续擦着头发,沾水的白巾恰好挡住了耳梢上一抹潮红,他若无其事地说:「但那个半药人身上的确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只不过还没找到罢了。」
叶星回想起那日御大光要带人上手去翻贺兰图房间的场景,问:「在你手里?」
宴离淮坦然地笑了笑,说:「怎麽可能?要是真在我这里,他就不至於去招惹北漠商队的人了。」
叶星指尖轻缓叩着桌面,没说话。
「特意来诈我呢?」宴离淮身体缓靠在椅背上,抬指点了点自己的额角,「叶星,我都快听见你脑袋里的声音了。」
叶星自知难瞒得过宴离淮,只轻声一哂:「你说的,坦诚相待。」
「那半药人与其他人毫无交集,唯一的接触就是北漠商队,」宴离淮道:「前几日图坤临行前,还因一些事和那半药人大吵一架。既然御光派在半药人那里找不到要找的东西,必然会把目标放到北漠商队身上。」
他说:「图坤虽然做事莽了点,但却颇为照顾家人,对於客栈里这些漩涡暗斗,他都是能避则避。」
这事不算什麽难猜的秘密,在他多次派人来找叶星,却从不过多和别人透露目的的时候,叶星就已经察觉到此人在故意规避锋芒。
因为家人是他的软肋,有软肋的人玩不起这场夺命角逐。
宴离淮接着道:「所以,那两个住客离奇感染狼毒後,他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了。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也不知道。直到御光派——」
「直到御光派故意散播流言,撺动人手,不管不顾要赶走贺兰图。」
叶星接话道:「御光派与北漠商队无冤无仇,却总是隔三差五找贺兰图的麻烦,图坤行走江湖多年,很快就会察觉到自己应该是拿了什麽不该拿的,才会惹上无名祸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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