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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作声把人送走後直接进了桑燃在一楼的客房,发现厕所门关着,他拧了一下没拧开。
备注有提示敲门声,宫祈安抬手屈着指节敲了两下,
「出来,谈谈。」
付然这里没台词,但他给了个摇头。
「知道我在干什麽为什麽不出去转转再回来?」
付然沉默了片刻,声音低低的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怎麽,「怕你们听见关门声。」
「你倒是挺体贴。」宫祈安笑了一声,孩子今年毕竟才十九,他叹了口气怕给人留下什麽心理阴影。
好不容易刚从那个破烂家里出来,现在别又被自己这事吓到,他又敲了敲门,「开门,跟你聊聊。」
「哥……」付然的声音还是很闷,他停顿了有一会,再开口的时候嗓子有些哑,「你别找他们了……」
说完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没有一点资格说这种话,他顿了顿,但还是说了下去,「我也快二十了……我……我不行麽?」
声音绷得很紧,又哑又抖。
他一年前头破血流爬上楼那次,虽然昏倒了但之前看到了什麽依然记得,从那时候他就已经过了惊讶,接受,怀疑自己,接受自己的过程。
可严成文不知道。
话一出口,宫祈安看着备注上的【破门而入,门撞到墙上的声音】,他开了口:「站在门边没?」
「没……」
没等付然的话音落下,他直接跟了个踹门的声音动势,付然恰到好处地紧接上抽气的气息。
但这种暴力的方式在瞬间让桑燃像是炸了刺,他像是某种ptsd下意识异常激动了起来,他在吵在吼,却又在突然发觉自己和父母极其相似的瞬间崩溃了。
付然单手扣在眼睛和鼻梁上,从紧咬的齿间挤压出的声音就像是蜷在角落里,他的哭声实在太让人难受了,宫祈安的台词说了一半忽然卡在了喉咙里。
「抱歉。」
他皱眉按了下酸涩的喉咙,抬手握住了付然的手腕。
他把盖在脸上的手拿开,食指关节轻拨了下付然的下巴。
「没哭。」
付然得保持情绪,他就那麽难受地看着宫祈安。
他的眼神太沉重了,全是愤怒害怕还有绝望,看得宫祈安胸腔一窒,但他很快松开人,重新配完了这一段。
一幕结束,宫祈安靠上椅背轻轻摇了摇头,又无奈地笑了一声。
刚才太不专业了。
这种状况放在他身上已经能说得上是丢脸了。
拍戏这麽多年,以往从没出现过因为角色情绪心疼到演员身上的事,这事要是传出去笑柄的门槛都达到了。
付然看了他一眼,情绪已经完全脱离了刚才的样子,他平平静静叫了声「哥」。
宫祈安偏头看他,知道这是付然在叫他,而不是桑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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