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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豹气得胡子都歪了。
见他果真走了,兰棠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乐鱼在被子里已经快要到极限,兰棠一松懈,乐鱼抓住机会鼓着劲猛地一推,将兰棠掀到一边。
乐鱼脸都憋红了,得以喘息後他大口呼吸着,即将窒息的小鱼终於又重新呼吸到空气了!
这感觉如鱼得水!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由呼吸是这麽幸福的事情。
*
京城晋王府内。
乐彰啪一声将书信拍在桌上,一旁的银狐两指一夹拿过来看了,片刻後道:「乌鸟传回来的消息没错,那条小鱼妖果真去了水汀山。」
「去了又怎麽样,人半路被截胡了!」乐彰咬牙切齿,「该死的人牙子,朝上说的买卖人口的事我本来不信,这怎麽还真有人在搞这事儿啊!活腻歪了吧。」
银狐不紧不慢说:「这事儿出在南方兰城,你不去问问你手下的人了解了解?」
乐彰脑子一转,这才想起代圆祖籍就是兰城,他盯着桌上的书信,道:「代圆主要是那个女人手下的,我问他话基本也是真假参半。」
乐彰纳闷,「她不是你族人吗?你去问问不就成了。」
银狐轻笑,「殿下莫不是忘了,现今对外,我可是个死人。」
乐彰摊开手,「那又怎样,你俩同族,她总不可能害你吧?」
银狐顿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灼热,他眼神阴鸷,声音冷下去,「若真如此,臣又怎麽可能是个死人身份?」
乐彰闻言周身顿生寒意,他反应好半天,指着银狐银光发亮的面具,结结巴巴说:「你的意思是……」
乐彰寒得浑身一抖,陡然移开视线,手一拍桌子,「她竟毒如蛇蝎,而且她手脏得很!我猜苍鹭山这事儿八成跟她脱不了干系!那个代圆也是个不要命的,竟然敢瞒着兰城水灾和贩卖人口之事这麽久。」
乐彰眼睛一眯,「那就在他死之前,让他做些最後的贡献吧。」
银狐冷笑一声,乐彰搞不懂了,「你笑什麽?」
银狐提醒道:「代圆瞒着兰城的事那麽久,又为何会一朝东窗事发?」
这引起乐彰的疑惑,确实是那天突然有人提出来的。
他思考片刻,而後猛地抬头,「是礼部尚书李执清最先提出来的!他一个礼部尚书怎麽会知道那些?肯定是楚煜白告诉他的!楚煜白可是他带大的,俩人做什麽肯定都会商量。」
乐彰自己说完都有些不可思议,瞬间觉得事情有些好玩起来,玩味地说:「楚煜白在宫里怎麽会知道兰城的事儿?那肯定是大名鼎鼎的赵剑墨告诉他的啊,据我所知,他身边的小副将可是兰城人。
乐彰手里揉着刚才的信件,缓慢地说:「大将军竟然同後宫中人有联系……」
银狐见乐彰反应过来,自己心生欣慰,瞥了眼站在乐彰身後的小妖,小妖瞬间消失在阴暗处。
小妖近不了皇帝的身,可是龙气薄弱的个别王爷还是可以近身的。小妖离开後,乐彰才觉出自己身体慢慢回暖,自以为是暖炉突然旺盛的原因。
银狐继续引导说:「乐渊必定同赵剑墨已经勾结,现如今乐渊不在京城,正是除掉赵剑墨的好时候。」
乐彰越想越兴奋,「赵剑墨对楚煜白藕断丝连,这次本王定要借楚煜白铲除赵剑墨!」
*
在乐鱼抵达苍鹭山之时,乐渊和炽阳刚刚踏进兰城,兰城知县兰琛亲自带人候在城门口,乐渊还未从马上下来,就听身後传来呼喊声。
「兰大人——!」
兰琛要去见乐渊的动作一滞,乐渊和炽阳顺着声音望去,兰琛远瞅了半天也没看清来人,偏头便问身旁侍从,「你快些看看,那是何人?」
乐渊望了一眼便下马,「林奉。」
兰琛一个激灵,竟险些要倒,得亏身旁有侍从扶着。炽阳上前拿过乐渊的剑,又回望一眼林奉说:「王爷,看来林副将也是快马加鞭过来的。」
乐渊给了炽阳一个眼神,炽阳当作没看见,对兰琛行过礼,肃声道:「宸王殿下受陛下之命前来兰城,主为治理水患以及调查兰城倒卖人口之事。」
兰琛闻此正色,忙退後几步,身後侍从和兰城守将对着乐渊回过礼。
此时骑马赶来的林奉解下佩剑,翻身下马,直接跨步冲上来扶住兰琛,神色慌张,「兰大人,兰棠在城内怎会被抓去?」
兰琛头上早已现了白发,他迟迟不看林奉的双眼,兀自紧皱眉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话要说不说。
可当初的毛头小子现在已经成了大将军的副将,兰琛最後耐不住林奉焦灼如炬的目光,他哀叹一声,艰涩道:「我将他锁在屋中,谁知他竟夥同下人出逃,这才出了差错。」
乐渊等人被晾在一边儿,炽阳闷咳两声吸引过来众人注意,说:「林副将先不必如此着急,外面怪冷的,我们不如先进去说?」
林奉理智回笼,即刻回身单膝而跪,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沓,「末将失礼,还望宸王殿下恕罪。」
乐渊未置一词,而是看向兰琛,「兰大人?」
兰琛惯会观察眼色,拉了林奉起来,「王爷里面请。」
众人踏进兰城,空气潮湿不已,地面上还汪着一层水,炽阳踏进去踩了个正着,脚瞬间凉呼呼的,他抬起脚看了眼,无奈又放下。
一行人进入兰府,庭院里面布置简洁,分毫不似知县的府邸,众人移步正堂後的书房。方才坐下,炽阳甩了甩脚,有些嫌弃湿哒哒的感觉,「这水没办法弄乾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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