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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融微微一笑,「我为何不敢来?做了亏心事的人又不是我,被报复的人也不是我,是你们一家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走到这步田地又在怨天尤人,不如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们赵家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轻易相信你苏融!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赵蕊被苏融这麽一刺激更加愤怒,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根本就不是想救我们赵家人,你分明是想把我们圈在这里,慢慢地折磨我们,看着我们一点点被你折磨致死!」
苏融见她倒打一耙不怒反笑,一声清喝如雷贯耳,「笑话!」
「我禽兽?」苏融眼中不含一丝怜悯,有的只是嫌恶,「不是我在殿外长跪用信物换来圣旨,你们一家早就魂归西天了!」
「不是我千里迢迢带你们一家下江南,你们觉得如今京中还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赵蕊猛的後退一步,只觉得头晕脑胀,苏融音调不高却似声声泣血,裹挟着无尽的愤怒朝她袭来。
向他们一家索命而来。
「就连这赵府的一草一木,每一块砖瓦,每一寸土地,都是我苏融当初用尽身家买下的!」苏融愤然伸手一指地面,声音振聋发聩,他再伸手指向赵蕊。
「是赵澜,是你,是你们赵家背离我,亏欠我!你又有什麽资格在这里和我大呼小叫?!」
燕沉山眼中流露几丝怜惜,伸手轻轻揽住苏融的肩膀,宽厚有力的大掌用力捏了捏,像是在给苏融传递什麽信息。
苏融深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你要是觉得我不该救你,现在出门找个地方寻死我决计不阻拦,但还是那句话。」苏融冷眼看她,红唇轻轻吐露道:「别死这里,这是我家,待会儿我就让人来将门匾给换了,换成苏府,而你们都得给我收拾滚出去。」
赵蕊大口喘着气,眼前发黑快要站不稳,她想要开口反驳,却一个字都难以吐露。
是了,苏融说的句句属实,这是他出钱买下的房子,是他一直以来给钱养着他们一家……
赵蕊连连後退,忽地被一块凸起的地砖绊倒,整个人颓然倒地,心口发闷,连呼吸都更加困难。
「绒绒……」
燕沉山眉峰微动,顺着声音看去,果不其然见到赵澜站在远处,只穿了一件单衣,披着外套便匆匆赶来,许是听见这里的争执。
只是他那双可恶的眼睛还盯着他身边的人看。
燕沉山磋磨着後牙,只觉得手指痒痒,恨不得将那双惹人厌烦的眼睛给挖出来。
赵澜脸色惨白,竟似那病入膏肓之人,苏融一眼看去只以为见到了鬼,想来他没少受燕沉山的毒磋磨。
磋磨成这样了还要来害他。
苏融心中说不出的烦闷,看那赵澜更不顺眼了。
「绒绒两个字是你能喊的吗?闭嘴,再喊一次我就拿针来把你嘴巴缝上。」燕沉山抱臂以观,看向那赵澜冷冷道。
赵澜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灰败,他下意识看向苏融,却见苏融也跟着冷嘲热讽道:
「我家夫君手工活不怎麽好,缝难看了还会拆了线重新缝,赵世子慎言啊。」
燕沉山乐了,恨不得当场抱着苏融亲两口,当众被自家媳妇喊夫君的感觉就是很爽,爽到他真开始考虑是用红线缝嘴还是黑线缝嘴了。
赵澜如遭雷击,孱弱的身躯如同风中落叶,竟是要强撑着石门才能勉强站立。
「苏公子……」赵澜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舍妹年幼,家中又遭受巨变,神智难免浑浑噩噩的,并非真的对你有意侮辱……」
苏融打断赵澜的话,更是懒得再听他解释,「不用和我多说,我限你们今日就搬出去,否则今晚我派人来清空这府邸,若是丢了什麽东西可别来赖我。」
「搬出去……?我不要!我不要!!」赵蕊如梦初醒,好似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登时惊慌失措大喊起来,一个咕噜爬起身就朝着赵澜跑去,一边拽着赵澜的手臂一边凄婉地哀求。
「不……哥哥……我们不能搬出去,搬出去我们要住哪儿?家里没钱了,别说买了,连租都租不起,难道要我们一家都去餐风露宿吗?」
赵澜死死咬着唇,乌黑的双眼不知落在何处,任凭赵蕊怎麽在他耳畔哭泣都无法唤回他的一丝怜悯。
「奶奶还病着,赵津也需要养伤,还有你那未出世的孩子……」赵蕊越说越绝望,哭泣道:「搬出去就是要我们死啊……」
赵澜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她,唯有赵蕊说完话後他才继续开口。
「苏公子……如你所闻,老太太身子已经垮了,连着一月卧床不起,赵津昨日又被人打至重伤,光是骨头都折了好几根,还拖着没能去找大夫来接骨……」
苏融听罢与燕沉山对视一眼,二人双双明白过来。
老太太不提,上次送人参就已经有了先兆,赵津被打说不定就是白景则的手笔。
「这不关我的事。」苏融打断赵澜的话,「我买的府邸白给你们一家住,这麽多年来若是有心过日子也可以去找到一门营生攒下钱来,再不济你那老太太自带的珠宝也能换钱,可偏偏被你们自家人作弄到这步田地,这一切哪个是我造成的?」
「总之,话不多说。」苏融斩钉截铁,彰显着一切都已是定数。
「就今天,全部搬出去,否则我请来的人会不会温柔地把你们送出去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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