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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拽?拿手比枪陪一个醉鬼发癫?会是同一个人?
陈遇安对南伽的判断持疑,没继续这个话题,又低眼默默审视起那些草图。
南伽「诶」了他一顿,「你这问完帅不帅就没下文了?说说啊,就那一会会,你就什麽都给人交待了?他干嘛了?」
「没干嘛。」这会想起昨天的事,陈遇安觉得有些傻,「正巧遇上,正巧我想说话,正巧他无聊,就这样。」
「那你干嘛了?让人家帅弟弟愿意为你挺身而出?」
陈遇安讪笑道:「架都没打,就算挺身而出了?」
「你想挺美啊,还想让俩人为你打架。」
「那可不。」陈遇安挑挑眉,「我这恋失得差不多等於割掉了一半的我,如此苦逼的事,还不能让我想点美的了?」
南伽调侃的神情瞬间消了下去,眼睛变得有些潮。
虽说比不过那谁的十一年,但从她大三到现在,也第八个年头了。两人相识相知这麽久,陈遇安一直都是个心眼大缺根筋的憨憨,没成想,上天一下给他放了个大招,他还就这麽开始自行消化了。
南伽心疼地看着不知道什麽时候变得越来越扛事的弟弟,良久,她不再扯东扯西,轻轻点点陈遇安的额头,问:「真的想好了?决定就这样了?」
她在问他和唐淮。
陈遇安知道,也不避讳,他抬眸直视南伽,回得诚恳:「伽姐,你要是能帮我想到比现在更好的选择,我免费给你打一辈子工。」
南伽语塞。
「我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翻了翻我存的电影票,最近的一张,是今年元旦。」陈遇安用食指拨动南伽桌上在摇头晃脑的柯基摆件,「大半年了,我和他一场电影都没看过。然後我就翻到了更多废弃的门票,音乐节的丶烟花秀的丶莫奈展的……有一些,等不来他,我就自己去看了。」
陈遇安比了四五个硬币的厚度,「我看着这麽厚的一摞票,突然意识到,一起走过这麽多年,我和他的目标似乎有了些出入。以前我们就想有个家有彼此,现在我还这麽想,一间小屋,一辆小车,一个总能抱到的人。但他……」
「他从小见过最好的屋子最好的车,他好像觉得,他给我的就应该要那麽好。他一直在往前赶,但我总想着够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阶级吧,这段距离,我应该……追不上。」
南伽叹了口气,「你以前没发现这些问题吗?」
「不是我没发现,是我之前不认为这些是问题。所以我们从来没因为那点事吵过,我甚至从来没觉得委屈。」
「我懂,这就是爱呗。」
「嗯,爱。」陈遇安仰靠在椅背上,盯着扎在空调风口上的飘带,「爱情呢,就像个壳,什麽鸡毛蒜皮都能被罩在里面。这壳要是不坏,爱情就能一辈子。我和唐淮面对过的那些反对丶那些穷苦,那些放别人身上能让爱情死百来回的东西,能抗住,大概就是因为爱得足够。又疯又热烈,让我俩那张壳成了金钟罩铁布衫,战无不胜,什麽事在这壳面前都和屁一样轻。你说,谁会为了个屁生气?」
南伽表示赞同。
「但是,」陈遇安一直扬着的嘴角缓缓拉平,「但是当这些外力膨胀成……他爸的後半辈子,他家的完整,甚至是对生活生命的威胁,再厚实的壳也会被压出裂纹。」
「他结婚,也只是让那裂纹提前一点显现。现在在我眼里,那条缝,无限大。大到以前所有的没问题都可能成为问题,大到成了壳子里面鸡毛蒜皮的出口,说不定哪天就把曾经的金钟罩撑得四分五裂,在我面前流一地。」
「既然缘分定死就这麽长,停在这,」陈遇安抬起手背蹭蹭眼角,「总比拼了命不遗憾,却还把遗憾过成遗恨强。你觉得呢?」
昨天哭得太多,这会流下的两滴很快就风乾了。被问话的人一直没吱声,陈遇安维持原样瘫了会,然後听到南伽猛吸了吸鼻子。
他支起脖子,南伽正抬着下巴扇风憋泪。
陈遇安抽了张纸递过去,说:「妆要花了。」
「闭嘴吧你。」南伽瞪了陈遇安一眼,半晌又问:「以後呢?有什麽打算?」
陈遇安笑笑,「封心锁爱,一心搞钱啊。配合你的步调,干掉洋禾,怎麽样?」
洋禾也是一家文创公司,背靠大资本,一直压着南礼,算南礼最大的对头。
南伽没想过陈遇安会这麽说,愣了愣,随即豪气地一拍桌板,把那堆待翻牌子的画稿往陈遇安那边推了推,「就爱你这样的。来,干掉洋禾第一步,选,下个月的上新。」
陈遇安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画纸,不知道为什麽,脑海里来来回回像卡带似的一直重复着昨晚上小巨人的那句「祝你成功」。
行,救他於水深火热,那小巨人的话就是梵音,他必定马到成功。
陈遇安开始把作品按不同的风格分摞。
南礼做设计的分等级,刚进来的新人就是使劲画,每月交海量的画稿,等着被上级挑,挑中出品的就再等着市场反馈。要是天降紫微星,一下画出了爆款,新的稿子就按主题画,直接放进新品主推的备选里。即便不是主推,上官网推荐位的机率也是大幅提高。当然,销量如果差劲到连普通新品都干不过,那只能从头再来。
陈遇安不是紫微星,被南伽带入行时这方面的国创刚兴起,那时南礼也就他一个画画的,他都数不清自己的废稿存了几箱纸才稳扎稳打成现在的有口皆碑。他也没见过真的紫微星,他在南礼这几年,成长得最快的,就数沐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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