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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厅整洁如初,大门紧闭,他将行李箱靠墙放好,手搭上密码锁,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几日他刻意没有联系沈秋白。
方方说那天沈老师差点要走,他就猜到是自己语音发得太过直白。怕人再赌气跑路,司湛乾脆憋了一口气,硬是几次掏出手机来都忍住了。
所以此刻站在门外,异常忐忑。
摸过数百次的门锁第一次显得那麽陌生:打开後,里面会是自己想要的完美结局,还是再一次败兴而归?
「咔哒——」伴随着密码锁被解开的机械转动声,门打开了。
司湛将门拉开了一掌宽度,窥见了里头冰凉深沉的夜色,幽寂漆黑,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犹豫片刻,他下定决心用力拉开门,踏进屋子,淡淡的暖光,从客厅那边渗过来,勾住了他的魂。
有人在家等他。
这个认知让他在几秒内脱掉鞋子,就这麽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不受控制地朝客厅走去。大门在他身後闭合,隔绝了门厅明亮的灯光。
屋子再一次恢复宁静。
客厅里,寂静无声,轻柔的暖黄色落地灯亮着,那张价值一辆A级轿车的乳白色皮制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此刻正沉沉地睡着。
司湛方才的急切倏而放缓,不自觉地摒住呼吸,一步步踩在地毯上,顺势靠坐过去,注视着沈秋白枕在沙发上的脸。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了柔和的阴影。睡梦中的沈秋白没有受到任何打扰,吹着中央空调的冷气,整个人陷在米棕色的羊绒毛毯中。
司湛预想过很多种回家的情形,对应着沈秋白不同的情绪:大多都是愤怒丶冷漠丶拒绝,只有极少数是平和丶谈心丶劝解。
但他独独没有想到,这个人会这麽自然地躺在客厅里,自然得就像在等待晚归的爱人一般。
这在任何人看来都称得上是亲密的举动。
司湛伸手抚开沈秋白脸上垂落的发丝,无声笑了,忐忑一路悬吊一路的心安定地落回胸腔里——他知道自己不会输了。
「唔……回来了?」
只是轻轻一动,手下的人就醒了。
沈秋白撑着沙发坐起来,未扎的头发随他的动作披散在颈肩,平添了几分柔和。
司湛依旧保持着坐在地毯上的姿势,自下而上仰视着他。
「怎麽不回房间去睡?」他用手背靠了一下沈秋白露在毯子外光裸冰凉的脚,沈秋白触电一般立马收回,用毯子将自己裹成一团。
睡得久了,嗓子有些干。他咽了一下口水才说:「在等你。我现在意识清醒,想和你聊一下关於那笔钱和视频的事。」
「钱是聘礼,视频是确认关系的证明,这个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麽?」司湛成竹在胸,也就笑得格外轻松。
沈秋白听完他的话,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占你便宜。司湛,这样的关系是不平等的,你看我并没有付出什麽,而你……」
「包子好吃麽?」司湛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沈秋白在他期盼的眼神下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你喜欢我麽?」司湛又问道。
沈秋白犹豫了,片刻後别过脸,说:「我不喜……」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司湛忽然站起来,亲了他一下,再次打断了他。
「我再问你,喜欢我麽?」司湛平视沈秋白,手掌压着他的後脑。这个动作带着些强迫意味,但沈秋白与他视线相撞,并不觉得当下司湛是强势的。
相反,司湛眼里流转的笑意太盛,自己好像已经被他看穿了。
「我……」
吃了人家的包子睡了人家的床,盖着人家的毛毯用了人家的助理,借了人家六百多万的巨款还主动亲了两下,再说一句不喜欢,谁信?
沈秋白自己都不信。
所以他沉默了。
司湛并不想放过他,而是坐在他身边,捧着他的脸,亲一下问一句「喜不喜欢」,无赖至极。
如此这般三五次,沈秋白被亲得毫无招架之力。一睁眼就是司湛的眼睛,一张嘴就被人卷着舌头缠上来。
「可以了,我承认我的确对你有好感!」沈秋白一脚将人蹬开几十公分,涨红了脸,终於有喘口气的机会,「但司湛,你有想过跟我在一起的後果麽?你知道我……」
「後果?三年抱俩还是登记结婚?我最不能接受的後果就是你拒绝我,除了这个怎麽样都行。」
沈秋白把想说的话又都咽了回去。
司湛按下他的脚,一把将他从毯子里捞出来,叫人跨坐在自己腿上,像是亲不够一般又啄了下他的唇角,「亲爱的男朋友,明天给你做龙虾馄饨吃,现在我们该去睡觉了。」
话落便站起身,就这麽抱孩子似的将人托起来。
沈秋白从上小学後就没叫人用这个姿势抱过了,这叫一个羞愤难当,又怕重心不稳摔下去,只好搂着司湛的脖子将发烫的脸埋在他肩上。
细长白皙的小腿在司湛腰侧随着他的步伐来回晃荡,时不时擦过司湛的腰臀,晃得人心痒难耐。司湛使力颠了一下,两只手手指交叉垫在沈秋白身下,再次牢牢托住,径直往主卧走去。
主卧的空气飘满了隐隐约约的橙花香,司湛自己惯用的香水味已经被彻底盖住。
床虽然整理过,但一看就有使用过的痕迹,右侧那个枕头原先是全新的,现在也有了凹痕,同司湛自己的枕头放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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