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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宜之计,只是能更快速达成所愿而已。”
单子寅看着迎程程,神色认真地做出保证:“日后绝不再骗你。”
迎程程点头:“那我可就记着了。”
她朝单子寅伤口处看了看:“快些处理。”
单子寅点点头,取出两根针来,放置火上烧了烧,然后又从香囊中取出丝线来穿进针眼中。
迎程程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
单子寅直接用动作来回答她。
他先将衣摆扯下一块布,团成一团塞进了自己嘴里,随后将用火烧过的银针,直接插入了伤口处的皮肤里。
迎程程看着他缝了几针之后,果断上前接手:“你如此躬身缝针毕竟不便,我来。”
单子寅忍痛已经快耗尽力气,迎程程主动开口了,他也就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
迎程程的手从来没拿过绣花针,学会了方法,可毫无技巧可言。
伤口往下的部分,迎程程缝得跟蜈蚣似的。
歪歪扭扭,看上去十分骇人。
但好歹也是缝上了。
单子寅再次醒来的时候,和被吊起来那头狼面面相觑。
迎程程说:“它是自己被捕兽夹弄伤了,我赢也是胜之不武。”
单子寅发现,她居然刚学会的技能就已经用上,替那头狼把伤口也缝好了。
“想不到你还是个热心肠。”
“你想不到的事可太多了。”
单子寅没忍住继续问:“都好心替它缝伤口了,为何还要将它吊在这儿?”
“救它是因为我人善,”迎程程道,“可放走它,它便随时可能回来攻击我们。”
占了人家的地盘,绝不能放狼归山,可该替它治的伤却也不能怠慢。
单子寅觉得迎程程这人,矛盾又很有意思。
“我们如今还活着的消息,玉枢和铁男不知道,恐怕悬崖之上也不太平。”
“铁男并非扭捏之人,事已至此,责怪自己也是无用,所以她一定会设法下来找我们。”
迎程程很坚定地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必定会来。”
单子寅想了想:“此处悬崖并不高,否则你我摔下必定粉身碎骨,他们若当真会设法下来,应当不须等到夜里。”
“但铁男与我一样,从未有过野外生存经验,你也不能太过乐观。”
两人相顾无言,又一起扭头看向被吊在半空中的那头狼。
有一件两个人都并未第一时间面对的事实,那就是狼并非独居动物,有一头狼出现了,那恐怕附近还会有狼群。
狼群群起而攻之的话,现在他们二人一个重伤、一个多少也有些暗伤,两个伤兵要如何抵御?
单子寅心中有些发愁,腿上还在一阵阵地传来钝痛。
迎程程想办法给他找了些冷冻的石头来给伤口发烫处降温,又担心他会受凉,火把越移越近……
这又该担心会不会把他给烧着了。
单子寅开始发热了。
意识越来越虚,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跑了出来,置身在一片漆黑之中。
远处好似有光,要越凑近才越亮。
于是单子寅拼了命地往前跑。
跑着跑着,他怀中那幅绣像突然被风吹了出来。
绣像被风吹得又远又高,还在不停往前飞着。
单子寅急了,愈发拼命地往前追。
“娘……”
迎程程发现单子寅睡梦中眉头都还紧蹙着,原本是打定主意,想去替他强行将眉头给抚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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