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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你个头,再贫扇你。」
梁也虽然嘴上这样怼回去,但还是不可遏制地想到那天晚上,好学生忽然抓他的手,蹙着眉轻声问他疼不疼。
那个瞬间他感觉到异样,他以为抽手离开就能暗示他的态度,没想到……这好学生不知是书读傻了还是咋的,够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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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下麻烦大了。
梁也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多管闲事,他赶紧松开杨今的手腕。
冬天的触感隔着手套,但梁也能够确定杨今手腕很细。那天被杨今抓住手的时候,梁也产生类似的感觉,杨今的手指也是细瘦的。
梁也拿出一支烟,低头的时候顺便从头到脚打量了杨今。
不止手,整个人都很瘦。
能被打劫,家里一定很有钱,怎麽还这麽瘦?不喜欢吃东西?学习很紧张?家里管教很严?
下一秒梁也反应过来,自己是来赶人不是来关心人的,又暗中骂了自己好几句脏话。
他摆出吊儿郎当的姿态,问:「好学生,你跟着我多少天了?」
他边把打火机掏出来边说:「我算算啊,从上回我被你们三中那群小孩儿打之後,大概也得有小半个月了吧。」
烟点燃的那瞬间,他抬眼看杨今,「啥意思,说说呗。」
他喜欢有事儿直说,要是杨今真能挑明意思那是最好,这样他就可以直接给拒绝再划清界限,这事儿就能结了。
只见杨今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张了张嘴。
许是知道「担心你的手」已经不能再构成理由,张了的嘴又用力抿住了。
嘴抿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担心……你再被他们打。」
「嗤。」梁也实在没忍住笑。
好学生那一脸纠结的样子实在是有趣,眉毛蹙在一起,非常认真地在思考,好像在想一道很难的数学题。梁也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一群汗臭味儿熏天的瘪犊子,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烟喷出来一些,就要扑到杨今脸上,梁也抬手帮他扇走。
「好学生,你不如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他吸了一口烟,下意识问,「他们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烟散去,梁也看到镜片後一双又冷又亮的眼睛。他记得当时打跑人之後,伸手将杨今拉起来时,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双眼。
「冷」是杨今本来的气质,「亮」则是杨今抬眼看到他那个瞬间产生的,像是孤海里飘荡很久的人终於找到引航的信号灯。
梁也瞬间发觉自己又进行了多馀的关心。
那双冷亮的眼睛果然一直盯着他,杨今回答:「没有。」
「真的?」梁也下意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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