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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漠度过极夜的这一小段日子里,为了保住自己和顾漠的命,陶水拿出的灵石数不胜数。
本属於天然掉落的灵石被用掉太多,井壁上灵乳的分泌速度又太慢,入不敷出之馀,积攒的灵石悄然越来越少。
陶水见状,渡出灵石的动作一顿,怎麽也不舍得再动用所剩无几的灵乳与灵石起来。
顾漠看她神情不太对劲,声音低沉地问道:「怎麽了?」
陶水本能地摇了摇头。
又想到如今自己的秘密已然全部告知了顾漠,她也没有什麽好隐瞒的,便索性小声地回答他:「灵石不多了……」
顾漠吃了陶水太多灵石,自然知道这与她相伴的珍贵灵物有多难得。
他当即将陶水抱进了怀里,温声叮嘱她:「那就不要再拿出来了,你存着自己用,之前骆驼群过来的时候,我又捡到不少骆驼粪,足够我们用上几天的,现在又多了几只骆驼给我们取暖……」
顾漠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安抚陶水的话。
陶水听着,心里头一阵安定,她也没有再问顾漠什麽时候能回北部驻地的事,只倍感踏实地趴靠在对方的胸前。
席卷不断的酷寒冬风与低温片刻不停刮袭着苍茫荒芜的沙漠,但两人有了火塘与骆驼群,在野外生存的境况一下子好了起来。
反正有热源,活活冻死的危险远去了。
陶水与顾漠在这片沙植区待得稍久了些,他们把手头所有的骆驼湿粪都烘烤乾燥,存放进粪篓里,还煮了不少熟狼肉随身携带,又采集光周遭枯萎的荆棘与植株作为六只骆驼的食物。
做完一切能做的准备後,两人方才重新启程。
荒漠里沙丘层峦起伏,平行面上人的目力视距有限。
而有了骆驼群可以保护陶水,给她提供保暖,顾漠也能放心地短暂离开片刻。
他在天光明暗变换的间隙里,只身前往最近的高丘上驻足远眺,选定下一个行进方向上的远距离参照物,再奔回来带着陶水与骆驼群继续赶路。
如此一来,二人前进的效率提高了不少,不知不觉间离北部聚集地也越来越近。
不知路上究竟过去了多少天,当眼熟的地形沙貌映入陶水和顾漠眼帘时,不怎麽出大沙屋门的陶水不太认识,没觉察出什麽,但顾漠却好生松了一口气。
他先前常同族民出来打狼,记忆力又好,对驻边的一沙一石具备深刻印象,一看就知道已经到达了北部的驻地附近。
接下来的路,都不需要天光照明,他直接就可以带着陶水径直走回去。
陶水不认路,也看不了多远,不过并不妨碍她听到顾漠的话後兴奋起来:「是吗?我们要到了?」
她跨坐在野骆驼的背上,手里一左一右牵着两头母骆驼颈上的缰绳。
顾漠则走在最前头领路,他负责把持公骆驼和野骆驼的绳索,至於两只箩筐则都分开架在公骆驼的驼峰两侧,一只筐里装着的是狼肉帐布等物,还有一只装的却是两头小骆驼与枯萎沙植。
它们不过成人的膝盖高,由於走得太慢,老是掉队,索性被顾漠装放进了空筐里。
而有幼崽在前面吊着,两匹母骆驼也分外配合前行,并不需要陶水花大力气牵制。
唯有脾气暴躁的成年公骆驼野性十足,一路表现得相当不驯服,然而在顾漠手里,它也翻不出什麽太大的风浪。
顾漠再一次将想要顶撞他的公骆驼稳稳压制下来,领着载有陶水的骆驼群一边往前走,一边转头同她说话:「就快了,再走小半天,前面就要到了。」
陶水披穿上好几层毛袄狼皮的娇躯松懈下来,难得露出笑靥:「那就好,回去了咱们要好好睡一觉……」
顾漠也回头看着她笑:「行,等睡醒起来,我给你宰一头骆驼吃。」
新来的公骆驼太凶,并不好驯养,顾漠有意将它宰杀,给陶水好好补补身体。
「好啊。」陶水也没觉得不好,她在野外吃得不行睡得不香,一回想起美味弹嫩的骆驼肉就觉得嘴馋。
更何况是顾漠主动说要宰来给她吃,她完全没必要拒绝对方的好意。
陶水被丝巾与面巾层层围起来的小脸上笑容不禁更灿烂了,满是对重归沙民族群与吃肉的期待。
顾漠看见她笑,内心也分外欢喜。
他路上不再多做停留,一鼓作气带着陶水向北部营地里进发。
与此同时,北部某间拥挤的大沙屋内,顾家的气氛却很是悲伤凄凉。
顾井双眼红肿地趴在沙榻上低泣,沉默寡言的顾山给养在里间的小骆驼麻木打理皮毛,身上伤势未愈的骆宽与骆宁无言坐在榻尾,戳弄火盆里并不多的骆驼干粪。
至此,陶水和顾漠已经外出十多天未归。
期间,北部小队返回驻地带来他们单独行动的消息,顾家叫人一道外出寻找,陆陆续续寻觅了几天,直到七天前极夜降临,再没有人敢出门去寻。
就算顾井和顾山不死心,孤身想要去找,也被阻拦了下来。
虽没有明说,但几乎所有的北部族民都默认顾漠与陶水应该是死在了外面,再回不来了。
也正因此,当陶水和顾漠,以及他们在野外捕取的好几只外来骆驼一起突然出现在北部几间大沙屋前时,整个驻地瞬间热闹喧哗了起来。
「是顾漠?你带着陶水去哪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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