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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趁还能挂的时候,多挂几天。”树袋熊本熊如此说着。
说是要挂,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闲空,小树袋熊出国旅游的同时还要带上工作,毕竟回国后过不了两天就要进组。
“你们呢?”小姑娘钻进怀抱,寻摸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枕在腿上,靠在女人纤细的腰上,蹭了蹭,嘟囔道:“感觉腹肌浅淡了啊……乔老师请加强锻炼。”
正看剧本的人拍了拍这家伙的头,温声道:“目前还在攒局呢,预计九月中旬开始片段排。”
“什么时候公开演啊?”
“不着急,估计得明年五六月了。”
小楚板着手指数了数,又想了想自己的工作排期,叹了口气,“感觉正式演出之前我都没时间看啊。”
乔子衿揉着小姑娘的头,温声道:“那就正式演出再看好了,不着急。”
“说起来,明日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女人略挑眉,捧起小家伙的脸,“不让我见见你的朋友?”
“你见过了的,那个发色格外神奇的小姑娘。”小楚被揉着脸,吐出的字也不甚清晰,含含糊糊,偏头就咬了一口作恶多端的手。
然后被揉得更厉害了。
*
上次来Y国时参加了节目,后来心里又始终惦记着事儿,许多风光落进眼中也好似没有一般。
这一次,时间虽短,但她们仍旧放慢了脚步。
乔子衿送着楚璐茗到了预先约定好的地点,转了转脖颈,声音温和:“真的不让我看看吗?”
小兔子抱了抱她,糯声道:“我先看啦,如果我猜的是真的,再告诉你。”
小家伙一身白色,偏偏袖口领口修了褐色小熊,痕迹淡淡,却衬得格外可爱。
她似乎怕乔子衿追上来,进门前又叮嘱了一下,不许她来。
乔子衿哑然失笑,为着这份幼稚摇了摇头,干脆迎着日暮昏沉,在异国他乡的路上散步。
晚风习习,裹着碎金日影铺了满地,临近晚暮,倒是有不少人同她一样散着步,也许有所求,也许无所求。
她驻足在一家花店门口,倒不是此处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看到了熟悉的人。
“司荧?”她微偏头,唤出了这个都有几分陌生了的名字。
正在挑选花束的女人身影微僵,转过来时,脸上还挂着霜寒,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身体不算很好。
是了,毕竟被废了核心力量,又失去了与她共生许久的那半身魔族,如今活着都是勉强,这还得感谢当初几人都没有捏死她用来遮盖气息的猫儿,不然她所背负的尸山血海的罪孽,不消片刻就会被天道察觉,而后永世抹杀。
即便如此,日日承受反噬,也让这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那双向来锋锐的眼睛失了光色,直到与乔子衿一同坐在路边长椅时,才呵笑一声:“你居然没有死。”
乔子衿施然一笑:“让你失望了。”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女人冷声问着。
“妄造杀孽,不妥。”另一人只是柔和笑笑,手指相合,叠在身前。
司荧呵笑一声,“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
乔子衿来了兴致,“你还能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废物,还能做什么呢?苟延残喘罢了。”
“你不会后悔吗?”
这话像一道开关,衰败的花儿忽然颤了起来,笑得极为张扬放肆,轻轻摆着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都记不得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多少年了,也忘了我自己的名字,只记得我族全灭的次日,我查出来了五灵根。”
灵根越多,修道的资质越驳杂,若不是得天独厚之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踏上道途。
“可我还背着血海深仇呢,我只能去走所谓的旁门左道,神魂被侵蚀到所剩无几,若不是偶然遇到了逃出来的苍崎,我们两个就都死在那边了。”
“所以……”司荧仰头,看着天空,就这么一会儿,她的额顶又生出来些许白发,“我不后悔,只恨我晚了一步,若是在转世前就抢到福禄鼎,兴许如今已经回到灵界了呢?都无所谓了。”
乔子衿只轻嗯一声,双手插兜,径直起身,不再留给这人半分情意。
司荧看着女人修挺的身影,又是一阵摇头苦笑。
她忽然想起来了,苍崎问她的问题。
苍崎问她,还记不记得她自己的名字,记得啊,当然记得了,她姓白,名唤珞斐,曾经也是一个天之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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