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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袖听他说得这样客气,心知必然再也不能推辞,忙道:“蒙陛下青眼,必将结草衔环,死而后已。”长泰帝便点点头,面现满意之色。六王爷忽然笑道:“他常来这里,”又对着那张条幅一指,“还曾说过圣上题写的这幅字,挂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紫袖何曾说过这样的话?顿时头壳“轰”一声大了起来,心道不好。长泰帝果然颇为意外地看着他,扬起眉毛道:“哦?你倒说说,这字为甚么合适?”
紫袖便道:“草民从小不学无术,如今十分后悔。见这里幽静,书又多,便常来瞧瞧,也只是囫囵吞枣,并不能都懂。”此时虽头痛这种考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陛下题写‘观无尽相’,相是虚的,《金刚经》有云:‘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草民自然不懂如何才能‘离一切诸相’,却知道每次进阁来,都比上一次多观了些世相;每次出这里去,便又多学到一点东西——就像点起一盏小灯,这灯火攒得多了,即如陛下所题‘燃百千灯’。《破相论》说‘是故一切求解脱者,以身为灯台,心为灯炷,增诸戒行,以为添油;智慧明达,喻如灯火’。草民识海昏暗,被这灯光照见无明,便觉路上不那么黑。”忽然醒悟过来,又道,“草民也念经了,陛下莫怪。”
长泰帝对六王爷道:“你这个小侍卫,人倒不错。金错春他们凑起来,才能刮得出这几句话。”又朝紫袖笑道:“虽粗浅,却是你自行悟出的道,也很好。文武双全,智勇足备,乃见大将之风。你还年轻,要学的还多。”顿了顿又说,“既答应了替我做事,也不必再称草民了。”紫袖愣了一愣,便道:“属下遵旨。”
长泰帝便向旁边架上去翻书,紫袖见他忽然不说话了,正纳闷时,六王爷从旁开口道:“御驾今日来此,是因为大般若寺中的《十贤图》不见了。”
《十贤图》?紫袖自然记得那画,在寺里还听人讲解了一番。听说丢了,先是愕然,随即明白过来,长泰帝说的有事要去做,许是要自己打探这幅画的消息,便问:“那是各处都知道了?”六王爷道:“不曾。毕竟是宫里拿过去的东西,心明方丈从僧众处得知此画丢失,便将观音殿大门紧闭,当即着人禀报。”
书阁中沉寂一时,长泰帝了衣衫,便朝外走去,紫袖刚要跪拜,却被他拉着道:“免了。”六王爷便跟在自己皇兄身后,一路送了出去。
紫袖满腹疑问,直奔承安殿,一直等到六王爷回来,才上前问道:“为甚么故意引我去无尽藏阁?”六王爷不答话,径直朝里走。紫袖待四下无人,又道:“为甚么要让我见皇帝?”六王爷端起茶来喝着,不紧不慢道:“我皇兄能看得上你,你还不满意?”紫袖只觉自己被他算计,有些生气地说:“我给你查魔教还不够,又哪里有本事对付皇帝?”转念一想,更加愤愤,“履历甚么的,皇帝早也知道了罢?”
六王爷撂下茶碗,沉着脸道:“我救了你的命,我要你做甚么,你就得做。”朝他脑门狠狠一弹,又低声道,“魔教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你也知道。朝廷毕竟听得见,从凌云山闹过之后,这事便交由我来盯着,如今展画屏又蹦出来,一定是魔教自行放出的风声。宫里那些人我不熟,朱印又不能常在外头,我让你出份力,你还委屈了?”提到展画屏,紫袖头脑里一根弦登时绷了起来,忙问道:“皇帝知道我师父?”
六王爷道:“这就急眼了不是?谁刚才不要做的?”紫袖皱起脸道:“我做,我做。你先回答我。”六王爷看他服软,却笑道:“我皇兄自然不知道展画屏。不放心归不放心,一国之君却也不会亲自过问江湖事。再说到现在,不就是几个帮派死了些人,哪年又没有了?你先去找画是正经,别给我丢了面子。”
紫袖想着他方才的话,仿佛串起来了甚么,问道:“《十贤图》丢了,你怀疑是魔教干的,才叫我去找,是不是?”又低声嘀咕,“自凌云山之后,先是乔木庄,现在又对大般若寺下手了么?”六王爷乍然冲他温柔笑道:“我叫别人去,你放心么?”
紫袖哑口无言,只得回去。一面因为拿不准展画屏究竟要做甚么而担忧,一面踌躇着同长泰帝见面的事。权衡来去,他隐约觉得,或许接近皇帝,甚至能进宫做侍卫,也是件好事——按如今展画屏的疯劲,万一真有一天,竟闹到国君也不得不过问的时候,自己至少能早些知道内情。大师兄的话不知不觉又回响在耳边:“这样大的事,我须得说了算,岂能由旁人决定?”当下便也坚定起来。
他回猗兰居稍作拾掇,也没甚么可收,便去找朱印泡澡。朱印对于他进入魔教的事绝口不提,只问些路上的见闻。紫袖絮叨半天,还是说回了展画屏。他皱着眉头,十分困惑地说:“王爷说的自有道,我只不明白,我师父为甚么要自曝身份,让全天下都骂他忘恩负义,欺师灭祖。他若是另有打算,继续暗中去做不是更好么?”
朱印却轻描淡写地道:“他被你找到,自然不屑再隐藏。他是甚么身份,怎会要你替他保守秘密?”紫袖这才回过味来,思索良久,不得不承认朱印这话说得极是,道:“他竟如此傲慢,一丝儿都不肯承旁人的情。从前在山上,当真没看出来。”
朱印道:“你太小看了展画屏。一个剑宗掌门,哪里能显出他的本事。”又朝紫袖道,“你从前不懂功夫,现在懂了一些,多看看你师父是怎么打的。”紫袖苦笑道:“我也只有看的份儿,还看不清。”朱印诡秘一笑:“拳不离手。你去亲自跟他打,许多关窍就清楚了。”
紫袖很快便动身,先去了大般若寺一趟,果见观音殿外头搭着架子,还拴着一段黄绸。他上前一问,工匠说皇帝潜心礼敬,着人前来修缮大殿,叫他待修好了再来。紫袖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皇帝倒还仗义,亲自出面拦人来了。他看着大般若寺的恢弘气象,心中轻叹,当下又朝赤土州去。
到得州内,兴许是近来魔教传闻更多了,此前的紧张感倒大减,沿途热闹了些。紫袖暗自想着:众人想必再也料不到,魔教大本营离自己并不遥远。
眼看天色近午,他也寻了一所小店铺吃饭。吃到一半,只听跑堂的小二喝骂道:“没多的!走!走!”他回头看看,像是个乞丐被赶了出去。又回头吃了一阵,靠近后门边的一桌客人便结账离去。紫袖余光瞥见棉布门帘忽然动了,定睛一看,帘子后头像是站着个蓬头垢面的人,正朝桌上一个竹箩伸手。
箩筐里剩着两个包子,紫袖正觉好笑,小二已赶过去“啪”地一巴掌打在那只手上,那手缩了回去,包子上却清清楚楚按出一个脏手印。小二掀开门帘一把将人扯住,斥道:“哪里来的叫花子!赶也不听,还偷上瘾了!”
那人个头倒是不低,反驳道:“这是人家剩下不要的,怎么能叫偷?明明付了钱的,我为甚么不能拿?”紫袖听着是个少年口音,似是有些耳熟,言语间也不像是乞丐。正在琢磨,那小二又道:“你还强词夺了?客人不拿,也不能给你!”少年哼道:“你这店想是不地道了,客人没吃完的,捡着好的收回去,必是下回旁人点了,你再端上来。”小二道:“你活腻了不是?满口胡吣的甚么?”少年冷笑道:“我打二十个包子的赌,你这里卖出去的吃食,少说也有半数都是旁人这般吃剩的罢!”紫袖听了这句,忽然“唔”了一声。
周围早有几个客人噼里啪啦扔下了筷子,有的便骂起来。小二急得抬手就要去打那少年,那少年视而不见,右手微微一动,向怀中探去,左手只是去抓包子。
眼见小二要打在少年头上,紫袖已站在他身边,将他手臂拉住,劝道:“小哥莫急,他是真饿了。再拿些吃的来,算在我账上。”小二打量他几眼,见他不是说笑,这才向周围客人作揖道歉,又自去吩咐吃食。
那少年收回了右手,抓起包子来便往嘴里塞,打量着紫袖,大大咧咧点了个头,跟着他回到桌边坐了,嘴里鼓鼓囊囊地咕哝道:“咱们萍水相逢,恩公真是侠义为怀。恩公怎么称呼?”又补上一句道,“回头这顿饭,我多多地请回你。”
紫袖笑道:“不要紧,是我该请你。也不算萍水相逢罢,丁师弟。”那少年惶然抬头,问道:“你怎么认得我?”
紫袖道:“自然是见过你。我姓殷,当初还生受了你一把伞。你师兄师姐呢?”少年满脸茫然,问道:“甚么伞?我跟姓殷的人打过赌么?怎么连个影子都不记得。”
紫袖笑道:“当初在京城,你们几个同乔木庄和灵芝寨的人在一处,扔来扔去的不就是你那把伞?”原来这少年,正是当初京城斗伞时,景行门的丁师弟。少年略一回顾,恍然笑道:“还真是,原来殷大哥当时在旁边。”紫袖道:“不错。那把伞,你们谁都不要,最后倒便宜了我。”
小二拿来汤饭,丁师弟见有了热饭,便不再拿剩下那个包子。紫袖拈起包子来,一点一点揪掉上头的黑手印,正准备往嘴里送,却被他劈手夺走了。丁师弟边咀嚼边道:“要是不看脸,你可像是上了年纪的。”以猛虎下山之势吃了一阵,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哎呀,小爷真是福星,走到这一步,竟然有好汉来请我吃饭。”又亲热地拍拍紫袖手背说:“你放心,我叫丁曦,你在这里救我,你这辈子的伞,我都包了!”
紫袖看他吃得斯文多了,便问:“你好好的景行门弟子,如何落到这般境地?师门出了什么事么?”丁曦顿时闭眼撇嘴地道:“晦气!都怪魔教!”
紫袖心里一紧,忙问:“魔教上流泉山去了?连景行门也……?”
丁曦摆出一副老江湖的派头道:“不是说从前凌云派的展掌门入魔了么?江湖上许多帮派不是怕魔教坐大么?这会子不是都要合起来讨伐么?就这么点子事儿。”
紫袖听得云里雾里,追着问道:“你跟着去同魔教动手了?”丁曦噗地吐出一块鸡骨头,摇头道:“哪儿啊,我们山上暗地里开了盘口,我下了魔教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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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海星和留言!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缘故,总有点儿萎靡。
狂吸读者朋友萌的爱意,增添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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