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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袖寒毛都竖了起来,出门未带兵刃,立时想去取剑,却已来不及了。一道劲力倏忽直冲到他鼻尖,迫得他一个铁板桥斜斜向后,顺势朝一侧翻了出去。那人无声无息跟了上来,紫袖耳边不闻破空之声,想是没有甚么兵器暗器,便硬着头皮双掌一分迎了上去。对方掌风忽软忽硬,又跟方思泳摧枯手的劲道有所不同,是他全然陌生的武功路数。霎时面前气劲纵横,憋得他窒闷欲呕。
屋里一片漆黑,两人都不出声,除了拳脚交错,间或只有凳脚细微移动的“吱纽”一响。紫袖被那人逼得身不由己步步后退,直是心惊胆战。绕着桌凳过了七八招,勉强只找到一回反击的空隙,还被对方接了过去。他额头见汗,咬牙抵挡,想不透是哪里来的突袭,心中发狠:先将人撂翻,大不了明日再赔罪就是。想到这里,胸中真气鼓荡,手下便出了杀招。
他这边杀气一起,那人忽然换了招式,内劲丝丝勾连,环环相扣;紫袖几掌击下,逐渐惊奇起来,只觉对方手上脚下竟都改作凌云山的路子,俨然便是封云掌!这套掌法他闭着眼睛都不会打错,二人凶悍骤减,你来我往,却都是熟稔的打法,犹如当年学武喂招一般,方才的杀气哪里还有半点?看这劲道绝不是大师兄,紫袖心里猛地一抽,手上滞了一瞬,便已被那人制住,拉近了身前。
他双手被牢牢抓住折到背后,整个人被两条手臂圈了起来,唯独听见胸膛里一颗心怦怦跳着。屋里黑得连轮廓都看不清,只模糊察觉那人身量甚高,呼吸长而深,轻纱般萦绕在他周身。紫袖脑海里像是有些小闪电细细碎碎的,压得他不敢说话,生怕一出声哪里就错了。
那人极轻极轻地冷笑了一声。
一道最大的闪电,在眼前随之炸开。
展画屏在他耳边说:“临敌轻忽大意,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黑暗中半晌才有了声响。紫袖抽了抽鼻子。隔了片刻,又抽一声。展画屏伸手将他脸上覆盖的面具胡须等物取下,指肚摩挲着他的面颊,凑得极近,带着责备道:“都多大了,还说哭就哭,害不害臊?”
紫袖从牙缝挤出几个字道:“展画屏,你没良心。”
下一刻,他的手被松开了,嘴唇被热热地堵住。紫袖蓦然张大眼睛,看不清展画屏的神情,唇上却传来无限暖意。他的心下一瞬就要跳出来了,胀得他唯有闭紧双目方能藏起眼泪,生涩而疯狂地回应他的唇舌,回抱住那宽平又温暖的背,直到展画屏的手指分开他的衣领,扯开他的衣带,又将他抱起来走向床边。
紫袖抖着手,剥了自己衣裳,又去剥展画屏。他从未这般窘迫,只因堪堪意识到不知该做甚么才好,唯有凭直觉去迎合。那些不在直觉中的部分,全靠他的师父教了个透彻;他唯独怕他停下。一时世间仅剩耳畔展画屏的呼吸,一把业火燃遍周身,烧过汗流浃背的夏日,相拥而颤的寒冬;那是秋风里汁液饱满的浆果,是不可阻挡的春意。
他夜里迷茫中睁了两次眼,就着床边微弱的灯火,两次都见展画屏在看着他。紫袖生怕他走了,每次都伸出手去将他抱得更紧些。
拂晓时,展画屏吹灭灯离开了。紫袖听见关门的声音,裹好被子沉沉睡去。等他又醒来时,才看见枕边放着一个小小瓷盒,压着一张纸条。打开瞧瞧,满满当当是一盒粉润的脂膏;再看那纸上,展画屏熟悉的字迹写着如何使用又要连用三日云云,不禁面红耳赤。
他从不知道世上竟有比练功打架更累的事,陌生的招式让他浑身犹如散了架。眉头紧皱敷完了药膏,又暗自运转三毒心法,好歹手足不再酸软,只是隐痛难以尽除,行走不便,也只得强忍。此时已是日上三竿,他咬牙切齿地拾掇了床,挪向大般若寺,路上将一塌糊涂的床单掘个坑埋了;想咒骂时,却又笑出来。
待他终于赶进寺去,早已听见人声喧嚷,随处可见手持长棍的武僧。钟楼旁有一处极大的空场,旌旗飘展,便是英雄大会的聚集之地。紫袖走到近前,打眼一看,各门派大大小小分据四处,亦有许多江湖散客,将此处挤得满满当当:日头一照,刀光剑影,衣衫斑斓,半围着钟楼下的高台。他知道自己来得迟了,便混进一群豪侠当中,直直盯着台上。
紫袖满眼只见那上头站着两个人,左首的正是展画屏,像是在听右首那人痛斥着甚么。他这才看清展画屏穿着一件玄色袍子,绣着金灿灿的八宝吉祥纹,轮、螺、伞、盖、花、罐、鱼、肠,高台之上,风动衣袂,如同哪处的塑像走下来了一般。紫袖乍瞧见他,无数滋味混在胸中方寸之地,最终渲染为莫名的焦躁:展画屏实在太张扬了。来这种场合,一有闪失便是众矢之的,却穿得十分升官发财,叫人一看就想打他。
他不安地瞟向四周,高台一侧立着个老和尚,神情慈悯,却让他心头一震:他曾在舍利塔旁见过的,不正是这位大师?此时身在台上,难道便是大般若寺的方丈?紫袖按捺不住,便朝旁边一人问道:“大哥,我来得慢,这已经打起来了么?那后头的可是心明大师?”
那人一张紫棠色面孔,虎目圆睁,大咧咧地一挥手道:“可不是心明方丈么?兄弟来得正好,前头只听大师和几位掌门说了许多话,刚开打,有的是热闹瞧。”见他脸色发白,透着虚弱,又热心地说,“本来只说今日推举一位首脑,众人都听他号令,好对付魔教。那几个掌门自然推辞一番,底下便有毛脚鸡先蹿上去了,说有几个大派死过人,不配当这首脑,只挑衅胡不归道长和灵芝寨那小妖女寨主同他过招。那两人还没答应,便有其他人上去打。打过两场,那魔头忽然来了,魔教那些人跟着都冒出来,倒算齐整。”
紫袖边听边向一侧望去,果然花有尽、曹无穷和其余不少人,竟也都在那里大喇喇地瞧热闹,到底还是来了。只是旁边众人同他们隔开数尺,泾渭分明:在这人声鼎沸之处,唯独魔教所在的地方宽敞,格外引人注目。再顺着向旁边看,去来观、乔木庄、景行门、灵芝寨,也都在不远处,或坐或站,许多弟子面上带着怒色。只是高台边摆了两排蒲团,坐着多位高僧,是以无人轻举妄动。
这时台上那人说得正激愤,展画屏打断他道:“不需再说了,本座记不住。”底下有人哄笑起来,那人脸色泛红。身边汉子朝紫袖道:“你瞧他这嚣张劲儿,直要将人气死!”
展画屏朝心明方丈道:“大师召集天下英雄,原为应对魔教。如今我既来了,这英雄大会何妨改作降魔大会,便在这里把我降了,不是正好?大师意下如何?”众人虽乱糟糟地,却将他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心明方丈尚未发话,台下已站起来两人,方思泳站在乔木庄众人前方微笑道:“我看正好。”卫怀立身景行门诸弟子当中,阴恻恻地说:“我看也好。”一时周围便有许多人叫嚷,大般若寺的僧人便都站起身来。
心明方丈口称佛号,声音不大,仍将众人声音都压了下去。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胡不归和嘉鱼,又对展画屏道:“施主多作杀孽,今日必不能善了。”展画屏便面朝众人,低下头拂了拂袍角,不在意地说:“诸位有甚么冤仇,一并在此解决,倒也便利。反正丧事也办过了,再办一次,不费甚么事,唯手熟尔。”
紫袖站在人群中,听他信口开河,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推测这里许多人都曾见过展画屏,不要说那些高手,就连次一等的,此时必然也已将他当作了活靶子——哪怕全力一搏,若能趁机留个除魔的名声,从此扬威江湖,千值万值。因此他心中反倒盼着心明方丈能出言阻止。
这时有人一跃上台,劲装结束,腰悬长剑,朝台下双拳一抱,又对展画屏说道:“金洪州仓山剑派程立志,曾受凤桐老前辈恩惠,指点过几次剑法。凤老前辈被你所害,今日我要替他老人家,在你这凌云山弃徒身上,戳他十七八个窟窿!”话音刚落,剑光已动,银蛇出洞般刺向展画屏。紫袖双眼一眯,轻声道:“仓山连珠剑,‘九九归一’!”这一式连出九剑,精微奥妙,威势要比他那招“阳关三叠”还要大些。
展画屏立在当地,也不闪躲,直到那剑刺到面前来了,才不经意地向旁边一晃,众人未及看清,长剑竟已被他夺了过去。他并未立即回击,直等到程立志回转身来,才执起剑信手一挥,俨然便是同一招“九九归一”,眨眼间剑尖连闪,犹如星河飞瀑,珠玉横流,罩住程立志前身,竟是连点他一十八处要穴。台下一时鸦雀无闻,紫袖也瞠目结舌,自然知道这十八剑并非都是实招,然而展画屏速度之快,招式之精,堪称罕见。程立志被剑影闪得眼前发花,这其中虚虚实实,一时实在难以分辨,周围已无路可避,只能一步步朝后退去。
眼见程立志就要退到台下,远处有人叫道:“魔头从前是掌门,这又跟人对剑,算甚么本事?”
展画屏听罢一笑,道:“此话有。”登时收了招,顺手将长剑一甩,又朝程立志说,“那再领教一番贵派神功。”话音未落,那剑已被掷在台边地下,当地一声。有好事的人上前去捡,却惊讶叫道:“这剑碎了!”高高举起手来,只握着一个剑柄。众人循声看去,却见一柄精钢宝剑,抛出时明明完好,落下却已寸寸断裂,剑刃散为小段,随着大伙儿手足触动,四散开来。不少人暗自心惊:展画屏不愧曾是剑门之主,随手一抛,功力亦不容小觑。
程立志尚未说话,台下有人厉声叫道:“程兄弟,你不是他的对手,且先歇着,待我来会会这魔头。”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展画屏半转过身,神态温文,极有耐心地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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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一段我连着更的啊(虽然定时了!
我是一个仗义的作者啊!抚摸我更加鲜艳的red领巾,拍自己肩膀。
感谢可爱小朋友的海星、评论和打赏~
(时空穿梭的作者几天后跑来说明一下,这章发完第二天就被锁了,
所以新版本是删改过的,滑跪)我:哎展画屏,人家才二十出头,你懂不懂浪漫啊?
展:怎么不懂?可以浪,不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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