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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柳条编育种盘,刻意在底部留出缝隙时他就预备过这个操作,现代的棉花育种盘底部也会开一个小圆孔,把泡沫塑料制成的盘子直接浮在营养液上,让棉花苗充分吸收营养更茁壮地成长。
补救过後,几家的棉花苗终於按照预期的长势开始发育,秋华年把这件事记载在竹纸上,在旁边画了一个简易的操作示意图。
因为暂时不用耕地,秋华年家的骡子一直闲着,村人们来借骡子耕地,排期排的过来的,秋华年全都答应了,不收钱,每家限借一天,只要用加了粮食的饲料喂饱骡子就行。
现在的秋华年一家在村里可真是人人夸赞,之前笑他异想天开种棉花的声音渐渐传不开了,九九和春生走到哪里都有村人自觉照看,让赵氏和李故儿气不打一处来。
魏榴花坐在厢房炕上一针一针地缝着衣服,小脸逐渐白嫩起来的柚哥儿在她身边爬来爬去,听着院里李故儿又在赵氏面前搬弄是非,魏榴花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针线不做,地里不去,厨房不进,每天白吃白喝只知道说闲话,这些天为了陪杜云镜去府城的事,更是变本加厉地不给自己好脸看,她已经忍李故儿忍得太久了!
魏榴花耳朵听着,手里的活计一直没落下,针线飞舞间,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花在布料上成型。
她的手艺全是这些年里自己摸索着学的,魏榴花在女红方面极有天赋,只要看一眼衣服,就能明白它是怎麽裁布怎麽缝的,只要给张花样子对照一下,就能琢磨出具体的绣花技法。
听着听着,魏榴花挑了下眉,她听见院里似乎来了外人,赵氏反常地让李故儿带着福宝出去,自己在正房接待来客。
魏榴花犹豫了一下,对柚哥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拿着针线出门,打算假装成去太阳下面穿线的样子偷听一下,柚哥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哭闹,看着娘离开厢房。
魏榴花脚步轻巧地走到正房外面,卡在里头看不见的死角处,侧耳聆听。
屋里的客人是一个比赵氏年轻一些的女人,声音很陌生,「赵氏,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我儿子和大侄子还没放回来,这事你必须给我们秋家一个说法!」
魏榴花心中一惊,赵氏派人去上梁村秋家给秋华年使坏的事情,她一直没有听到後文,渐渐忘了,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早有大事发生,秋家人都上门讨说法来了。
上房里赵氏气势不输地说道,「周氏,你们秋家两个後辈不知道犯了什麽事,被县太爷拿走了,要说法去县衙喊冤,我能给你什麽说法!」
周氏听得怒气上头,「装什麽装,如果不是你挑唆,他们怎麽会起那种心思,怎麽会被抓走!」
赵氏冷笑,「秋华年是怎麽在秋家活不下去被卖到杜家村的,你这个後母心知肚明,别做什麽清清白白的样子。我只是出於好心告诉你们一声他出息了,又没叫你们找拐子绑人,这是你们自己拿的主意,少来赖我。」
「分明是你让人来上梁村找我们,说我们卖到杜家村的华哥儿出落得极其标致,人也有本事,想想办法能换到更多钱的!」
「我只是提个醒,让你们自己和他商量,谁叫你们干那犯法下狱的事情了?」
赵氏有恃无恐地站了起来,「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准备後事吧,你要真敢闹,也不会悄悄来找我,就算你把这些话说出去,我也能撇得清楚,倒是你知情不报,怕是要和你儿子一起下大狱!」
魏榴花听得心惊胆战,见正房里的人有出来的架势,赶紧小跑回西厢,刚一合上门,就听见周氏怒气冲冲离开了院子,赵氏在正房里喊着,「以後少来烦人!」
魏榴花不敢让赵氏知道自己听到了上房里的那些话,在西厢里磨蹭到晚上做饭才出门,晚饭桌上,赵氏依旧把好菜都放在自己和福宝面前,其他人一旦夹一筷子,就会被阴阳怪气一顿。
吃过饭後,赵氏擦了擦嘴,在饭桌上宣布了一件事,「云镜去府城考秀才的事,我想了想,还是我和你们爹亲自陪着我更放心。」
其他人都不解她为什麽突然改了主意,只有魏榴花猜测,赵氏是怕秋家人隔三差五来闹,想出去避一避风头。
「娘,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福宝在旁边闹着。
「去,怎麽能不带我的心肝儿呢,咱们雇一辆车一起去。」
赵氏不许柚哥儿上桌吃饭,云湖心酸地看了眼白白胖胖在赵氏怀里撒娇的福宝,轻咳了一声,「那榴花就不去了,不然家里的地我一个人照看不过来。」
赵氏有些犹豫,她出门是想避风头,又不是去吃苦的,不带个干活的,那一路上岂不是要她亲自干活?
李故儿见状赶紧说,「榴花嫂子留下,舅舅和舅母带我去是一样的。」
赵氏皱眉看着殷勤的李故儿,对这个便宜外甥女,她说不上多喜欢,愿意给她白吃白喝养着,一方面是因为李故儿嘴巧机灵,每句话都能说到赵氏心坎上,让赵氏心情愉悦;更根本的原因则是李故儿年纪不小了,养两年就能嫁出去,白赚一份彩礼钱。
她知道李故儿不爱干活,但被欺压的人是她不喜欢的儿媳魏榴花,所以从没有管过,若是单独跟自己出去,想来李故儿是不敢偷懒耍滑头的。
去府城住一个多月时间,带个会说话的,总比带个让自己讨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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