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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校门口的主干道有些昏暗,两边的路灯只在各自周围投下一圈朦胧的白光。
雨下的很急,路灯照到半空中雨水,折射出一道道丝线般微亮光芒,如同晶莹的珍珠一串串砸落在地,激起一片水花。
四周已经被升腾上来的浓浓水汽包围,唯有伞下的方寸地方得以免受雨水的侵袭。
江闻和傅序挨得很近。
他们并肩走着,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地上、水洼里,四周很吵,两人之间却很安静。
不知是不是特意为之,伞一直若有若无地往江闻这边倾斜,避免了他被雨水淋湿。
然而风却裹挟着细小的雨水雾气,斜斜地打湿了傅序的头发,几缕发丝垂下来,半遮住他的眉眼。
江闻看不清傅序的表情,也不好意思长久地注视,目光便转向傅序握着伞杆时的手,久久没有移开。
傅序的手很好看,大概要比他的手大一圈,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因为有风,撑着伞的手稍稍用了力,便显露出浅浅的筋骨来。
“……,江闻?”
在声势浩大、连绵不断的雨声中,江闻只看到傅序转过头看他,嘴唇似乎动了动,却没有听清他的声音。
江闻眨了眨眼,目光茫然地看向傅序,表示自己没有听清。
傅序视线在他眉眼处停顿片刻,随后将握着伞杆的手往前挪了挪,略微俯下身,低头凑近江闻耳侧,低声说:
“我问的是,你是坐公交还是打车,江闻?”
江闻觉得耳朵有点痒,他和傅序的距离比刚才还要更近,胳膊贴着胳膊,四周被雨水激起来的土腥气早已经被独属于傅序的味道给取而代之,即使隔着口罩,淡淡的草木气息也存在感很足地萦绕在江闻鼻尖。
江闻偏了偏头,语气磕巴了一下:“公,公交。我坐公交就能回去了。”
听到回答,傅序缓缓直起身,握着伞杆的手重新放回两人中间,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在江闻看不到的地方摸了摸耳朵,点头说:“好,我送你去公交站牌。”
距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江闻从见到傅序始攒了一路的困惑,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在A大,这个时间S大不是已经开学了吗?”
傅序:“我报考的就是A大。”
江闻抬眸看向傅序,眼眸中含着惊讶:“你不是,上次我们吃饭,你不是说……”
“我说我也去到了我想去的大学,说的是A大。”傅序看着江闻,唇微微勾起,“S大太远了,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江闻有些出神地点点头:“这样啊。”
A大,所以傅序也报考了A大,和他一个学校,还在一个校区。
那这样的话……
“你感冒了吗?”傅序目光看向江闻一直戴着的医用口罩。
江闻回神,他顺着傅序的目光抬手摸了下口罩,以为对方觉得奇怪,于是将口罩摘下来塞进衣袋:“没有,只是想挡一下雨水。”
顺便他不太想闻雨水泥土的味道,习惯性就戴上了。
傅序“嗯”了声,像是不经意想起来般,随口说:“上次方寻的升学宴没见到你。”
江闻愣了下,没想到傅序会问这件事:“升学宴那天我本来是要去的。”
要去,但还是没去。
傅序问:“是临时有事吗?”
“嗯。”江闻点点头,想起来这件事还有些遗憾,“我假期实习的公司要带人去参加一个珠宝展会,带我的老师没和我说具体时间,等我回来的时候升学宴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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