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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空山两步攀上石壁,避开树莓枝条上的尖刺,将又大又红的果实摘进碗里,没一会就装了满满一碗。
「甜不甜?」许空山用山泉水清洗了一遍树莓,沾着水滴的红色果实看上去更加诱人。
牙齿轻轻一咬,果实的表皮瞬间破裂,甜香味在口腔中迸发,陈晚弯了弯眼角:「甜。」
吃过树莓陈晚捧着碗走了,许空山继续弯腰割麦子,嘴角残留着些许树莓果实的红色印记,是挺甜的。
周梅他们吃饭的速度也不慢,见陈晚回来,陈前进提起背篓帮他背上:「下午不用再给我们送水了,割完这块地我跟你嫂子就去晒场。」
到家後陈星主动把碗拿去厨房洗了,陈晚散了热气,才拿起筷子慢慢吃了点东西填肚子。
百合花在阳光中绽开了花瓣,摇摇曳曳的,白中透着粉,栀子花似是要与它争艳,最早冒出头的那波花苞也舒展开来,空气中百合花与栀子花的香气交杂,无形中驱散了些许燥意。
陈晚的书桌上用粗瓷碗养了一把栀子花,那是陈露摘的。小姑娘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守到花开,开心得在院子里转圈。
青涩的李子长到了指头大小,大概再过一个月到成熟期。
陈晚把视线从院子里收回来,踩着缝纫机在裁剪好的面料上绣出几朵栀子花的模样。
趁着天气好,割回来的麦子要马上脱粒晾晒,祠堂院子里的晒场被老人们扫得没有半点尘土,嘭嘭嘭的摔打声有节奏地响起,麦粒脱壳而出,落到晒场上。
「嘭——嘭——嘭——嘭。」
「嘭——嘭。」
三长一短的摔打声中夹杂了一个例外,许空山只正反摔打了两下就将麦秆扔到了地上。虽然这一幕每年都会出现两次,但依然不妨碍众人反覆夸赞。
「你这软趴趴的不行啊,瞧瞧人大山的力气。」力气越大摔打声越重,有人笑话着打了三四下仍然没有将麦穗上的麦粒脱乾净的男人。
「谁能跟他比啊。」被笑话的人也不生气,继续摔打着手上的麦秆。
飞扬的麦壳落到人身上,灰扑扑的,陈勇阳晃了晃脑袋甩去头发上的麦壳,然後接着跟陈晚比划许空山在卖场上的雄姿。
陈晚想像了一下那副画面,不禁心头发热。
「咳。」陈晚咳嗽两声掩盖他的失态,「我去地里看看四季豆能不能摘了。」
晒场是去陈家自留地的必经之路,陈晚放慢了脚步,眼神飘向那个笼罩在夕阳之中的身影。
充满极致色彩的绚丽火烧云成了许空山的背景板,他将麦秆举过头顶再猛地挥下,嘭地一声,陈晚心脏重重一跳。
阳光为许空山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无尽的力量感,T恤的下摆随着他上半身的动作在腰部无规律地起伏,偶尔露出的线条无意间撞入眼球,激得陈晚面红耳赤。
这幕场景深深地烙印在陈晚的脑海中,不管此後时隔多久,他总能在每一个看到火烧云的傍晚,想起许空山那爆炸般的野性气魄。
许空山发现了陈晚的注视,条件反射地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整个人的画风突变,上一秒狼下一秒德牧。
短短的一段路陈晚走了十多分钟,菜地里成串的四季豆挂满了架子,旁边的豇豆还没有开花,黄瓜丶丝瓜丶茄子丶辣椒都挂了果,接下来的几个月这些菜会轮番出现在他们的饭桌上。
「过来择菜。」陈晚招呼陈勇阳帮忙,小孩听话地端着板凳坐下,把四季豆撕去筋脉折成段。
「小叔叔我想吃四季豆焖饭。」陈勇阳把四季豆扔到了筲箕外面,他以为陈晚没看见,悄悄摸摸捡起来放回去。
反正要淘洗的,陈晚没在意他的小动作:「我不会。」
陈勇阳太高看他了,四季豆焖饭的难度显然不是他能驾驭的,除非陈勇阳想吃糊饭。
许空山他们照例忙到天黑,屋外虫鸣阵阵,陈晚帮许空山把他头发上的麦壳捡下来,他洗头的时候没冲掉。
陈晚手臂上的红痕未消,许空山想帮他擦点药,拿出玻璃瓶子时嘀咕了一句「怎麽就快用完了」。陈晚耳根一热,没好气地瞪了许空山一眼,为什麽快用完了你心里没数吗?
等会,许空山说的擦点药的那个药,是它?
陈晚嗖地缩回手臂:「我不要这个。」
虽然它是用烫伤膏改良的,有消炎功效,但陈晚还是不能接受,感觉莫名羞耻。
为了防止许空山追问,陈晚环住他的後颈亲了上去,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许空山果然被陈晚的吻勾去了心神,顺着陈晚的姿势欺身而上。
玻璃瓶中的液体最终被用到了该用的地方,陈晚难耐地曲着腿,许空山却停下了。
「山哥。」陈晚蹭着许空山的胸膛似是邀请,男人隐忍的汗水滴落在陈晚的脸上。
「六儿,盒子里的东西用完了。」许空山语气中带着些急躁与不知所措,陈晚没教过他遇到这种情况要怎麽处理。
用完了?陈晚怔楞,那可是整整两盒!
低头看了看许空山的状态,陈晚心尖微颤:「不用也可以的。」
轰!
陈晚话如同划燃火柴扔进热油,滕地烧起了燎原烈焰。
没有任何阻隔的接触给两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许空山意犹未尽地亲吻陈晚因太过刺激而失神的眉眼:「六儿,我以後都不用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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