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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几号了?」陈晚整理好设计稿,锁上办公室同许空山下楼。
办公区域的灯全熄了,楼道一片漆黑,许空山一手打电筒一手牵着陈晚:「二十三号,你後天能抽出空吗?陈叔发电报说他们收拾好了。」
「能。」陈晚答得乾脆,他设计图画得差不多了,明天让满玉山看看细节给冯导拍照寄过去,若无更改需求便能开始制作了,其间他大概有四天空闲时间。
出了楼道,月光与路灯把地面照得透亮,许空山关了手电筒,迁就着陈晚的步伐减速:「小楼里的东西我添置齐了,明天下了班我带你过去看看?」
「好。」陈晚捏了捏许空山的手,他忙着画设计图,小楼的装修丶家具等大大小小的事全是许空山一手包揽,另外还有两个人的新房,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力道,许空山心领神会,冲陈晚一笑,蜷掌握住许空山的手指,随即缓缓松开。
到家先洗澡,陈晚换了身宽松的睡衣,他擦得马虎,皮肤上残留的水迹将丝绸料子印出湿痕,露在外面的胳膊腿挂着晶莹的水珠,看的许空山眼眶发热。
到底惦记着陈晚的身体,许空山压下心头的悸动,把饭盒里凉透的饭菜隔水温热。窗户开着,但许空山在外面罩了层纱,屋内点着蚊香,双重防护。没有蚊虫的干扰,陈晚吃到七分饱,惬意地靠着许空山消食。
电风扇忽悠悠把风送向二人,许空山关了窗,取出盆冰块放到电风扇前面,制冷效果不比空调弱。陈晚最近常住家属院,许空山把电风扇和冰箱搬了过来。
「山哥,你帮我捏捏肩膀嘛。」陈晚低头画了一天,肩颈隐隐泛着酸痛。
陈晚将後颈送到许空山的手下,算盘珠子般的脊骨微凸,丝绸布料贴身,勾勒出蝴蝶谷的形状。
许空山暗自吸气,伸手触碰陈晚的肩膀。
「山哥你的手好烫。」陈晚瑟缩一躲,扭头贴着许空山的前额,「这麽烫,是不是热伤风了?」
「不是热伤风。」许空山咬牙,猛地按住陈晚的腰,让他感受自己发烫的原因。
哦,陈晚不自在地动了动屁股,後知後觉地发现他好像素了许空山蛮多天了。
真可怜,陈晚手往下探了探,勾开许空山的裤腰。
「六儿。」许空山不止发烫,简直要从内往外燃起来,陈晚动作不停,顷刻间被许空山翻了个身。
阳光破窗而入,家属院逐渐喧嚣。许空山牵着薄被盖住陈晚的肚子,目光在他身上深浅不一的红痕上流连,这些全是他昨天晚上的杰作。
许空山不忍叫醒陈晚,他将闹钟改到八点,让陈晚多睡了半个小时。
闹钟准时响起,陈晚一把扯着薄被罩到头上,脑海中浮现四个大字:不想上班。
但想起今日的安排,陈晚无奈起身。客厅的餐桌上放着许空山买回来的稀饭,以及一个剥了壳的鸡蛋,并两叠小咸菜,咸菜碟下压着许空山留的字条,叮嘱他别忘了吃饭。
吃过早饭,陈晚去到办公室,将设计图拿给满玉山。
满玉山仔细翻看完设计图,神色复杂地看着陈晚,在听说陈晚以一己之力撑起东言全线时,满玉山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原创不是临摹,作为设计师,他非常清楚不间断产出的难度有多大。他在国外认识的设计师不下一百,论平均每年的产出量,无人能与陈晚相提并论。
老天爷似乎把瓶颈二字从陈晚的字典中抹除了,满玉山原以为陈晚天赋在於常服,却没想到他设计的礼服竟如此惊艳。
「这麽多刺绣,三个月的时间来得及吗?」满玉山提问的同时,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换做他是绝对来不及的,但陈晚肯定可以。
「朱文的母亲擅长刺绣,这上面的大部分图样我之前请她绣好了。」陈晚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不过是把有的花样融进了礼服中,三个月完全够用。
陈晚另外列了一张清单,写明他需要用到的材料,麻烦满玉山帮他配齐。
「没问题。」满玉山扫了一眼清单,「要给你配助理吗?」
「暂时不用。」陈晚摇头解释,「我习惯一个人操作。」
满玉山表示理解,设计师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癖好,陈晚算是他见过的设计师里最好伺候的了。
随後满玉山拍下设计图,将照片洗出来,服装厂经常出新款,总不能每次都去照相馆拍,因此单独配了个摄影室,用以制作宣传图册,方便销售部的同事们跑业务。
寄出照片,陈晚给冯导打了个电话,请他注意查收。
五点半,听过朱文关於时系列宣传进度的汇报,陈晚往脚踝和手臂上喷了些驱蚊水,上制药厂等许空山下班去了。
「马上开学了,你作业写了几个字?我看你到时候怎麽跟老师交差!」
暑假馀额告急,家属院的小孩们前几十天玩得有多痛快,现在赶作业就有多痛苦,听着家属院里气急败坏的叫骂,陈晚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笑什麽呢?」许空山捕捉到陈晚脸上的笑意,跟着勾起了嘴角。
「有个小孩不做作业跑山里玩,被他妈逮着了。」陈晚从对话中拼凑出了事件的经过,母子二人的对话太好玩了,跟说相声似的。
相声以小孩的认错告终,视线掠过陈晚额头上的细汗,许空山掏钱买了两根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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