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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的谢经霜一改早上的态度,好像得到了允许,没有了任何顾忌,把所有的愤懑都对她发泄出来。
崔韵时客气地回了一句:「表妹,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般想,我呆在这只是看池子里的鱼罢了。」
「我不是你表妹。」谢经霜非常厌恶被她这般称呼,「我真不知道表兄为什麽会娶你这样的进门。」
崔韵时觉得她真是莫名其妙:「如果你对你表兄的妻子人选有什麽意见,应该告诉你的表兄,而不是告诉我。」
「你果然像燕拾表姐说的一样爱玩弄口舌。」
谢经霜走近她:「你若是有骨气,便别靠男人,只靠你自己把这事解决了。」
「你说这麽多,到底想要如何?」崔韵时看出来了,谢经霜好像脑子有点问题,而且对她的敌意非常大。
「你现在就去大家面前向我道歉,承认自己故意做出被我欺辱的样子,居心不良,想要污蔑我的名声。」
崔韵时觉得头痛,她在国子监读书时没有见过谢经霜这个人,她难道根本没在那里读书吗。
没读过书的人脑筋就是这麽曲折离奇的吗?
「我没什麽可道歉的,我不会为你想像出来的这些事道歉。」崔韵时懒得对她摆笑脸,转身就要离开。
谢经霜当然不会让她就这麽走掉,伸手就要抓住她手上赢来的那把弓,一握住弓就猛拽到自己身前。
崔韵时没必要非得抓着弓不放,她立刻松手,弓弦却从她双手狠狠刮过,像一把极细的利刃,在她五根手指上划下一小片血肉。
谢经霜抢到了弓,将它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她使了狠劲,但力气终究不够大,只将弓踩得微微变形,出了一口气,才满是鄙夷地看了崔韵时一眼,带着丫鬟离开。
「我们跟上去。」崔韵时忍着手上的痛,说道。
她觉得谢经霜不会就这麽算了,便和芳洲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後到了菁园。
谢经霜在人群中找到自己母亲福康郡主,当着众人大声诉说自己的委屈,以及崔韵时的心机有多重,只是因为上午谢经霜输了投壶後没有对崔韵时好言好语,她就记恨在心,在外散布谢经霜不敬表嫂丶没有规矩的谣言。
崔韵时心想果然跟回来是对的,谢经霜在一大群女眷面前胡说八道,如果她不在场,等她编造一通,众人先入为主,她再澄清也不免处於下风。
她走上前和众人见了礼,再解释了一番上午投壶结束後,她只是坐在鱼池边看鱼,不知道为什麽谢经霜会有这些误会。
解释的时候有小姐看见她手指上不断渗出的鲜血,关切道:「怎的受伤了?」
「谢小姐性急,从我家夫人手里抢走那把弓想要踩断,夫人没有防备,被弓弦划伤了手。」芳洲知道这是该她说话的时候了,立刻答道。
众人听完面色古怪,谢经霜的脾气谁不知道,她干出这事太正常了。
在她眼里,不顺从她的,不逢迎她的,就是违背她。
何况她名声本来就差,还需要崔夫人去污蔑她的名声吗?
比起谢经霜被人设计,她们更愿意相信谢经霜又在欺负人了。
「你们别听这个贱婢瞎说,」谢经霜更加生气,「我拿弓的时候,她故意不松手,就是想要演一出苦肉计,现在好拿到你们面前来现。」
芳洲心中忿忿,谢经霜表面上口无遮拦,可是说到自己抢弓时就很注意用词,变成了拿弓,真是太会装了。
没人应和谢经霜,只是沉默着,或多或少地向谢经霜投来谴责的目光。
谢经霜气得要发疯,只觉自己孤立无援,被人针对了。
便是在这时,谢燕拾从人群中走出来,为她说话:「霜表姐刚强倔强,却不会毫无缘由地惹事生非,崔夫人还是她的表嫂,霜表姐为什麽无缘无故地只抓着她不放,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继续道:「我想,虽然嫂嫂受了伤,但那都是意外,并非霜表姐所愿。我们不能因为有人受了伤就认为那人是对的,将过错都推到霜表姐身上。」
「没错!」谢经霜说,「我不会像一些做作
的女子故意弄伤自己,让自己没理也变成有理。」
崔韵时哪有那麽巧就被弓弦划伤了手,根本是故意陷害她。
谢经霜转向崔韵时:「你若真是问心无愧,为何不与我辩个明白,为自己据理力争。」
「你说话啊,你为什麽不说,装柔弱装可怜很有意思吗?」
崔韵时沉下脸,看着谢燕拾和谢经霜。
这两人一个不怀好意,一个觉得全天下的道理都是她的。
「我若说,我是被你划伤了手,你便要说我是故意为之;我若说是你非要找我的茬,小题大做,无事生非,你便要疯得更厉害了。」
她上前一步,低头看着比她矮一头的谢经霜。
「你只是想要所有人都认同是我居心叵测,那我有什麽可说的。」
众人都有些吃惊。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几乎是把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但谢经霜都欺负到人家脸上去了,难道还要崔韵时求着谢经霜息事宁人吗。
她毕竟是谢经霜表嫂,算是她的长辈,不像一些小门小户的小姐夫人,只能任谢经霜百般为难。
有人劝和:「一切都是误会,你们俩是多亲的亲戚,何必为这事闹开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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