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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维护妹妹,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指责她引发了这场打斗。
所以崔韵时只是回答:「方才拉人的时候被踢到了几下。」
「大夫看过了吗?」
「看过了。」
「要紧吗?」
谢流忱今日的话特别多,不知道是不是被明仪郡主刺激到了,所以一定要做出他们夫妻恩爱,会长长久久的样子给人看。
她慢慢道:「大夫拿不准,还要请其他大夫来瞧。」
坐在一边的谢燕拾冷笑出
声:「只是混进人群里短短一会就被踢到,你的运气可真不好。我被撕打了那麽久,比你痛得多,也没有到处跟人卖惨,你待会就是要这样可怜凄惨地去见母亲,好让她重重罚我吗?」
她冷嘲热讽道:「那你可要再装得像一点,装这麽假,我都看不上你的演技,你还要拿去母亲面前现,小心被她看穿丢人现眼啊。」
崔韵时:「妹妹说的是。」
她再没有其他反应,谢燕拾的嘲讽落了空,她浑身不得劲:「你少在……」
舒嬷嬷走出来,打断谢燕拾的话语:「郡主请夫人和二姑奶奶进去。」
谢燕拾闭上嘴巴,对舒嬷嬷亲近又委屈地道:「嬷嬷,我被打得好痛啊。」
舒嬷嬷对她宽慰地笑一笑,谢燕拾看见这个笑容,心里放松许多,舒嬷嬷的态度代表了母亲对她的态度,看来母亲也知道她受了委屈。
难得母亲这麽体谅她,不像往日总是偏心三妹妹。
等会她一定要母亲好好惩罚三妹妹和崔韵时,这俩人合起伙来欺负她,她不报这个仇,她就不是谢燕拾。
一进堂中,谢燕拾就跌跌撞撞地扑到明仪郡主怀里大哭:「娘亲!」
崔韵时心想难怪谢燕拾说她是在装痛卖惨,看看谢燕拾这架势,哭得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终於见到了能保护她给她做主的家人,一路强忍的心数终於可以尽数发泄出来,所以哭得停不下来。
和谢燕拾一比,她确实声量太小,显得半点都不痛似的。
崔韵时给明仪郡主行完礼後便站在堂中,只有明仪郡主发话,她才能坐。
这是规矩,在谢家,守规矩就是她最好丶最不出错的选择。
埋头痛哭的谢燕拾自觉发挥得很好,母亲就是铁石心肠都会被她哭化,更何况母亲不是。
她感觉到母亲抬手按在她肩上,她心中一喜,哭声再悲切了三分。
明仪郡主一边摸女儿的头,一边让谢流忱和崔韵时都坐下,才道:「哭得这麽有劲,看来你身上是不大痛了。」
谢燕拾僵住,赶紧用更加响亮的哭声掩盖这一瞬的僵硬。
明仪郡主闭上眼:「不要只顾着哭,你若是觉得自己委屈,就把事情说明白了,谁该受罚谁该听训,我自会处置。可你什麽都不说,只一味地哭,倒有推脱责任丶装腔作势之嫌。」
明仪郡主出身皇家,又在官场沉浮多年,几年前夫君去世後,她乾脆辞官,在家过几年安生日子。
她对人看得不说有多透彻,但那些浅显的小花招,她不用过脑子都能分辨出来。
偏偏她的二女儿,现在到她面前了,还要耍心眼。
她都不想睁开眼看她唱戏,太丢人。
长子年幼时,明仪郡主整日与一些好友结交游玩,并不归家。
後来她独自归京,母子分离多年,故而长子脾性古怪,随了他亲爹也就算了。
两个女儿都是她教养长大的,老三倒还好,怎麽偏偏老二丢人成这样。
谢燕拾听完明仪郡主这话,心都凉了,母亲不安慰她,反倒暗指她装腔作势。
她不过是想先声夺人,声势弄大一点,让母亲先入为主,这样崔韵时不管再说什麽,信服力都没有她高。
她只是想达成自己的目的,用了点小手段罢了。
她的委屈是真的,她的可怜也是真的,母亲为什麽只能看见她使心计,却看不见她被崔韵时一个外人羞辱呢。
谢燕拾满面悲伤,明仪郡主看得头疼,她揉揉眉心:「你说说吧,是怎麽一回事?」
谢燕拾悄悄看了谢流忱一眼,是长兄先去见明仪郡主的,她不知道长兄在母亲面前是怎麽说的,若是她避重就轻地说情况,结果和长兄的说辞对不上,母亲肯定会对她失望。
她低下头,强忍哭腔:「全怪我不懂事,看见大嫂给三妹妹做花环,女儿便也想要大嫂亲手做的花环,长兄也希望大嫂与我多亲近。许是大嫂做累了,神色不好看,三妹妹见到,便觉得我不敬大嫂,竟然敢劳烦大嫂给我做事,发了好大的火,出手打了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抽泣几声:「女儿不敢说大嫂的不是,大嫂纵使对我再不好,受罪的也只是女儿一人。毕竟大嫂对谢家尽心尽力,母亲也满意她,疼她,我是知道的。」
明仪郡主看向谢流忱:「事情是燕拾说的这样吗?」
谢流忱避而不答,只是说:「二妹妹受苦了,母亲不要过多责备她,今日儿子在场,闹成这样,惊动了母亲,过错全在我。」
「你不要避重就轻,我让你说事,没让你袒护老二。」明仪郡主道。
「方才儿子已经单独向母亲将事情原原本本说过一遍了,儿子身体不好,说了这麽多话,体力不支。」谢流忱恭敬道。
明仪郡主无语片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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