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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哪里有人敢应答,这可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一旦出了什麽问题屋内的所有人都小命不保,哪里敢乱说话,虽然如此但他们的目光却都投向了距离皇帝最近的云时身上,李神医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的目光,看向了云时。
云时捏了捏手心,「按神医的药方治。」
一旁的小春子听罢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但是云时微微侧身,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接着同李雀道,「还望神医开药吧,保住陛下的命最为要紧。」
李雀看着云时目光中也带了些欣赏,这样才对,无论何时命都是最重要的,他摸着胡子慢条斯理的道,「好,我现在开药,不过有些草药只我家中有,你们一会派人去取,正好将我那药童也带来。」
「好」
云时将事情都吩咐出去,再次回到皇帝的寝宫内,不过只是站在内外相通的地方,内里李雀正在给陛下施针,云时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还不会打扰到他。
而他的身边凑过来一个人,他低头看去,小春子皱着眉满脸的不赞同,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乾爹太鲁莽了,陛下这里要如何交代。」
「我自有决断,无需多言。」云时面上端的是运筹帷幄,但脑子里却早已是浆糊,他根本没有决断,什麽都没有……
小春子见乾爹确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放了心,同时也在心里唾弃自己,居然敢不相信乾爹,乾爹是谁?那可是陛下面前第一人,自己还是有的学。
时隔两日,皇帝终於醒了,而云时也没想到什麽好法子,大道直行,当即跪地请罪,「奴才有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半倚靠在床头,轻咳了两声,声音还有些虚,「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奴才见陛下昏睡实在紧张,便求了神医为陛下开药治病,奴才只希望陛下好好的。」
皇帝听後没有丝毫怒气,反倒笑了,「嗯,无事,朕原本就是打算请神医为朕治病,只是不凑巧生了意外,不过你倒是与朕心有灵犀。」
「奴才不敢」
「起来吧,此事就当过去了,朕知晓你的心意,若你有这一日,朕也只求保全你的性命。」
皇帝的话说的真心实意,云时听着心中百感交集,但却又实在妥帖,真是好兄弟,不枉自己冒这麽大压力救他,他想着眼眶都有些红了。
皇帝瞧见了,但是怕说了他心中不自在,并未说出口,只是越发觉得云时心肠软。
临近过年皇宫中也开始了过年的准备,但这都与皇帝无关,皇帝眼下除了每日的早朝,其馀时间都在休息养病,就连奏摺都看得少了。
尽管如此李雀还是有些不满意,再一次请平安脉的时候,李雀没忍住道,「陛下可会武?若是清晨在外头练练武能好得更快些。」
皇帝听後立即有了行动,第二日便去校场练武射箭。皇帝习武方面有些天赋,因为从小心中便有游历四方,成为一个诗人的想法,所以幼时练习射箭格外的努力。
虽说最终结果还是不及那一位,但是在众皇子之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至少先帝见他射箭时从未露出过嫌弃的目光。
皇帝自从登基後便一次也没有来过校场,虽说并不以文人自居,但是在侍卫眼中,皇帝身材一般不够壮硕,怎麽看也不像是个武力值高的,但是今日,在校场内所有的侍卫都被皇帝的身影吸引过来。
皇帝每射一箭,侍卫们就要欢呼一声,在这热烈的气氛之下,皇帝一直练习到胳膊抬不起来了才回了太极殿,云时帮他揉了一晚上才舒服,但是等到第二日依旧如此。
云时见着觉得可笑怎麽像个中二少年似的,就喜欢听人夸奖欢呼,但同时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皇帝这应该是将不育这事放下了吧,这样也好,他平日里也能轻松点,这些日子为了顾忌皇帝那颗心,他一直谨言慎行,脑子里绷着一根筋,眼下自己也能松快些了。
在这几天里,宓婕妤也将给哥哥的包袱送来了,皇帝直接吩咐人拿到跟前,打开一一查看,这包袱里准备了一些贴身衣服,还有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再就是几封信。皇帝完全没有一个偷看者的自觉,信封都拆开了一一查阅,都看完了这才叫来了小春子。
「将信封重新封好,这个包袱连带着朕的圣旨一同送往落霞县。」
云时在一旁则是想到了圣旨的内容,吏部郎中,这是五品官,在外历练将近半年的时间升到五品,倒也还算合适。
而此时远在落霞县的宓昭身上裹着棉被,整个人盘腿坐在屋子里的小榻上,面前不远处是一个火炉,手中捧着一杯姜汤慢慢喝着。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年,少年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棉衣,因为连日劳累眼下泛着青色,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纪,总之不及弱冠。
虽然看上去黑漆漆的,但若是云时来了,一眼便能认出这个「熟人」
而少年此时正一连担忧的看着宓昭,「大人,大人身上还冷麽?我还是去找大夫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但是宓昭叫住了他,面无表情地道,「不用,身上不冷了,再喝点姜汤就好了,再去给我倒一碗姜汤。」
「好」少年听了回来抱着碗跑了出去。
宓昭所在的地方虽然名为落霞,但是这里却不如落霞一样美好,每年冬日这里的雪下的最大,而今年格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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