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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苕以往被虐』打的画面泉涌般在她脑海闪过,顿时心中愤怒仇恨代替了恐惧。回头见到武奉逼近一步,扬手又要打来,她惊慌地抓紧剪刀转身以所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和力道朝对方狠狠刺去。在对方的手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她手中的剪刀已经没入对方的胸口。
汩汩鲜血立即晕染淡色长衫,一片血腥刺目。她惊慌松开手,双手沾满对方的血,吓得她不禁朝旁边退了一步。抬头瞧见武奉紧皱眉头吃痛的表情,害怕的转身就朝外跑。
「拦住她!」武奉忍痛怒喝。
门外跟随武奉过来的两名小厮立即将门堵住。
她冲过去猛然撞开一个小厮,怒吼:「都滚开!」
小厮惊得愣神,阻拦的动作僵了一瞬,唐小诗藉此空隙已经冲出房门。
「将娘子拦下来。」身後跟着出门的武奉对小厮和院中的奴仆命令。
众人闻声一震,见到娘子满手是血慌张的朝院外跑,廊下的郎君浑身是血,面色阴冷威严。
这是出大事了!
众仆不敢迟疑立即扑过去阻拦,唐小诗一个人哪里躲得过四五个奴仆,被生生的抓住。
闻声而来的阿兰阿芝也分别被一个小厮制住。
「你们这些奴婢不想活了,放开我!」唐小诗着急怒骂,又是扭胳膊又是对他们踢踹。
奴仆们犹犹豫豫,娘子是主母,但拦娘子是郎君的意思,他们不敢违抗,由着娘子踢打不敢松手。
唐小诗拼命挣扎,刚挣开这条胳膊那条被抓住,挣开那条这一条又被抓住,反反覆覆,根本无法脱身。
武奉捂着胸口伤走到跟前。伤口还在朝外冒着血,半边衣襟已成血色,还有滴滴鲜血顺着指缝低落在地,唐小诗惊得面容失色。
她从没有伤过人,她连杀鱼都不敢,今天却拿着剪刀将武奉伤了,而且伤的如此之重,流了这麽多血,她甚至在想,他会不会死。
「我不是真心要伤你这麽重,我一时失手,你放了我。」她害怕他报复,拼命想要挣脱奴仆,却徒劳。
祈求无用,她转为威胁:「武奉,你若伤我,我父兄绝不会饶了你的。」
武奉皱起眉头,看着她一双泪眼,有恐惧,有乞求,更多是化不开的深深仇恨。
仇恨,这是他以前在她眼中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她以前的目光只有委屈丶乞求。
他颤颤的伸出手,唐小诗以为他要动手,拼命的歪着头要躲,没有躲开,却也没有预料的疼痛。武奉粗糙温暖的手掌落在她受伤的脸颊上,轻轻抚摸。
她吃痛的瑟缩了下,武奉立即停止手指动作,迟疑下慢慢收回去。
「苕儿,你……你这麽恨我?」声音低沉。
她不知道武奉要做什麽,这不是他以往的性情,她直直盯着他不答。
听到这边闹出这麽大动静,武母在婢女搀扶下急忙赶过来,一眼瞧见儿子胸前衣襟全是血,立即明白。慌忙吩咐身边婢女去请大夫,让人赶紧搀扶武奉回屋先止血。
转头对唐小诗指责怒骂:「你这疯妇丶毒妇,他是你郎君,你怎麽下得去手。」
回头对押着唐小诗的奴仆命令:「将她锁起来!不许给她吃喝!」。
唐小诗被锁进後院偏房。
她瘫坐在地,双臂紧紧抱着双膝,恐慌的情绪慢慢消散,委屈地埋头哭起来。
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她此时心绪已彻底平静下来。抛开姚苕对武奉恐惧的记忆,心中也就不那麽害怕。
她爬起身,四处瞎摸,摸到矮桌边。桌上只有一盏灯,她又四处的乱摸,才摸到两块火石,擦了好一会儿才将灯点亮。
环视偏房一周,立即去推拉门窗,全都从外面锁上。
失望地坐回矮桌边,冷静想着该怎麽离开这里。她今日将武奉伤的那麽重,日後他必定要报复回去。武家她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都呆不去。
摸着脸颊,已经肿胀,针扎似的疼,想必也青紫一片。
片刻後,她起身走到门边,拍着门冲外面大喊,没有任何回应,院子里似乎没有人。透过门缝朝外望,无星无月无灯,漆黑一片什麽也瞧不见。
这是真的将她丢弃在这了?
阿兰和阿芝是她的人,对她一向衷心,她们也没过来,一定是被武母关在了别处。
如今求救无门,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端着灯挨个研究门窗,接着在房间内到处的翻找能够撬开砸开门窗的东西。
找了好一会儿,只找到一把果刀丶一把剪刀和门闩能够派上用场。
随後就开始对後墙一扇相对松动的木窗进行拆卸加硬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於用粗暴的方式撬开了半扇窗,勉强容得下她。
吹灭灯从偏房钻出去,脚刚着地,就听到屋前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大概是刚刚敲窗户发出的响动将人引来。
她没心思多想,穿过房後低矮的灌木,绕过凉亭後面的一排竹子,迅速朝後院角门去。
一路蹑手蹑脚,没有惊动任何人,却在到了角门附近,被看门的大狗吼叫几声。
守门的老仆闻声披着衣服走出门房左右看了眼,没发现人又钻回屋子里。
大狗竖着耳朵左右张望,未发现可疑人物,又蔫蔫地耷拉脑袋趴在地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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