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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阿兰将放妻书收起,她好似解脱,一身轻松,心情也大好,让阿芝取琴,在後园水廊中弹上一曲。
阿兰和阿芝闻曲相互看了眼,一脸好奇。待姚苕一曲弹完,阿兰开口问:「娘子弹的这是什麽曲子,曲调好生特别。」
唐小诗笑了下,能不特别吗,这是她现实世界中的曲子,风格与当下流行的曲风迥然不同。
她随意拨动几下琴弦道:「《别君天》我从一本乐谱上学来的。」
「这曲调如此欢快,可见娘子现在心情多好。」阿芝端杯茶递到她手边,「以後娘子便可像往日一般,弹琴丶书画,做做女红,逍遥自在了。」
在家的日子自然最自在的,姚苕应该已经两三年都没有这般自在过了,记忆中都是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武奉的好,早就消磨殆尽了。
「秦郎君来了。」阿兰道。
唐小诗望过去,秦致一身花青色长衫,摺扇挡在额前遮着炽热的阳光,面带深深笑意步履轻松走来。
「秦六兄。」她起身相迎。
秦致走进水榭,看了眼琴笑道:「刚刚在园外听到琴声,猜想必然是姚妹妹你在抚琴。」
「为何就是我?」两人在席上坐下。
「曲调告诉我的。」
唐小诗笑了下,也的确。虽然对於她来说和离是解脱,是值得庆祝的好事,但是对於姚家人来说这并不是值得多麽高兴的事,他们应该心中都在为她的将来嫁人愁苦打算。
「好听吗?」
「当然,如此欢快别致的曲子,听来顿觉心情舒畅,即便是有烦心愁闷之事,也能驱散几分。」
唐小诗调皮地问:「有这功效?」
「嗯!」秦致认真点头,笑道,「若是有幸,能够再听一曲就好了。」
唐小诗歪头想了下,拍了拍双膝道:「今个儿我心情好,就再弹一首给你听听。」起身走到琴台後。
「准备弹哪首曲子?」
「弹一首你从没听过的。」说完先试着弹了几个音,然後流畅地弹一首同样欢脱的曲子。
秦致单肘撑在矮桌上,以拳托腮,望着面前女子认真模样,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即便是一个眨眼都那麽的让他心动。
原来一个人发自内心的笑可以这般的让人着迷。
曲调如同欢快的黄鹂枝头鸣唱,如同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在田间追逐嬉戏,如同一位妙龄少女听到有趣的事情咯咯的笑声。
他静静的看的入迷,听得入迷,直到唐小诗一曲弹完,他还没有从自己沉醉的神思中回过神。
唐小诗见面前人神情发呆,双目空洞,自嘲笑了声:「秦六兄,莫不是我的曲子太不堪入耳,都把你催眠昏昏欲睡了?」
秦致回神,立即摆手:「我可不是要睡模样,是陶醉其中。」
陶醉於曲,更陶醉於人。
道观初见,殿外雨大,他只想与她说说话解解闷,她提防警惕的模样倒是很惹人疼。得知她是姚家女,是小时候那个被他捉弄的乖巧小丫头,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该有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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