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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省院条件艰苦,粗茶淡饭,听说冬天连个暖炉都没有,可不是适合养老的地。
郑妤无父无母,唯一疼她的教习姑姑也因年岁大去年被放回乡了。一人了无牵挂也就无所畏惧。只要能出宫,她重操旧业做首饰设计也比在这儿强。
转了一圈,高墙深院,连个狗洞都没有。就算是出了这自省院门,又怎麽出得了皇宫。
不禁一阵怅惘。
让她穿进《後宫词》里,就是让她来体验一把冷宫的寂寥和悲苦的?
根据以前的经验,只要和诗词男主断了关系,就会被老天提溜走人。这首诗的男主毫无疑问是狗皇帝,她现在和狗皇帝也算是无瓜葛了,也该穿走了。可她明明是刚穿过来什麽都没做。
或者她和狗皇帝还没有断得彻底?
还是这个经验在此处行不通?
入夜後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反覆想着离开这儿的问题,想着想着睡着了。
接下来,每天都是无聊到发霉。而其他三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无聊。郭娘子会给女儿缝制衣服丶做鞋子,虽然这些东西她不会让内侍送给女儿,只是为了心里一点寄托,但至少有事情做。
王美人喜欢摆弄花草,每日不是插花,就是制作香粉,一整天都不觉得闷,看来是找到调节的方法了。
惠妃疯疯傻傻,都不知道什麽叫闷,反而是精力最充沛,最「忙」的人。
她闲着实在无事就画几张首饰图样,偶尔设计一下新潮的襦裙。或者跳段舞舒舒筋骨,若是有琴,抚琴几首就更好了。
小半个月就这麽平平静静过去,似乎自省院就是被世人遗忘的角落一般,没有人来,也听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
这夜,她正梦中睡得香甜,忽然有人一声大喊将她从梦中惊醒。
她大喘息两口缓过神,芬芬捂着口鼻从外间冲进来,内室外一片火光。
「怎麽回事?」她慌忙披衣穿鞋下榻。
「娘子,咱们的居室走水了,快走。」抓着她朝外拽。
「走水?」她惊慌跑到外间,帷幔丶字画丶书籍丶房梁已经烧了起来,幸而火势不算大。
她反手抓着芬芬朝门冲去,拉了几下打不开,透过门缝借着火光发现房门从外面锁上。
「怎麽会这样?」芬芬惊恐叫道,着急地拍着门,冲外面大喊。
她转身朝窗户奔去,两侧的窗户被人从外面封死,根本打不开。她又跑进两边内室,内室的窗户不是被人从外堵死就是被落锁,也无法打开。
「娘子,这可怎麽办?」芬芬大哭起来,「咱们是要被活活烧死。」
「烧不死……」被烟呛得狠狠咳了几声——会被呛死,会窒息。
火势越来越大,屋内的浓烟越来越重,呼吸已经困难,眼睛也乾涩难受,不住想流泪。肌肤能够明显感受到灼烤。
「救命——」芬芬拍着门冲外面喊,声音被呛回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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