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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分裂灰暗的漩涡,迷蒙的轨道在夜里穿梭,连篇的旧日记忆翻动,在冷风里一页一页刮在她的心上,耳旁只有如鼓的心跳声。
幼小的女孩子蹲在胶囊房外,漆黑的方块空间像是森林深处诡异的洞穴,她穿着标注着数字的睡衣,蜷缩在床边像是小兽。
一间五六十平的房间内修筑着上下两排共十二个的胶囊房,一人一个,房间里住了12个孩子。
抽动的换气空调嘶嘶吐气藏在胶囊房里像是蛇一般,她从幽暗的矮房里出来,每次都很难适应回去的过程。
好像床铺会咬人。
在这偌大庄园的精致装潢别墅里,这层在底层,没有窗户,好像巨大的水泥笼子把她们养在其中,她们只是里边的畜生。
她的数字是九,没有名字。
屋内算得上安静吧,抽动的空气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吸缠绕拥挤在一块,她耳鸣一起,只能缩得更紧一些。
门外边婴儿的哭声再度响起,秦九有些害怕,六岁的她身形幼小,不过刚刚和这钢筋房门的锁齐平。
御严御严。。她垫起脚,在灰暗的房里唯一亮的是手上前几天考核第一得到的手表。
她摘下来拎着,像提着灯笼似的捏在手心,穿梭过画满油画,画像上的女人在摇摆的暗光里像是女鬼。
秦九终于忍不住小声地吸了吸鼻子,擦掉了眼泪,踩着小方椅子,开了房间门。
门内的“胶囊”更小了些,像是透明的饭盒装着三个婴儿,与她们房间不同的是,“胶囊”只有跟她两臂张开差不多的距离。
亮着暖黄色明亮的灯,像是烘焙蛋糕的展示台一样,把弱小的人类幼崽呈现在透明的胶囊中像是观赏品。
秦九熟练地走向光最弱的一个,里面的婴儿是个女孩,粉色的襁褓包着,旁边的标签缀着数字十六,才八个月大。
头悬在半空,似乎随时又要坠落在坚硬的地板上,两只小脚丫套着粉袜子空中用力的踹,哭的差点没喘过气。
秦九把方椅子搬过来,吃力地把着婴儿抱在怀里哄。
“秦十六”准确的来说,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一层所有的孩子都继承者同一个父亲的基因。
整栋房子里有两间她住的那种房间,按照男女分配,男生一间女生一间,存在着24个胶囊,剩下的就是这个初生室,等到会这里边孩子会走路说话了,才会被搬进和她一般的胶囊中。
在这间屋子里按照年龄顺序排列,十六是最后一位,最小的小朋友。
“别哭了。”秦九咬着唇,学着手法按压婴儿的肚子,软软的,带了温热。
白天他们才能踏上一楼吃饭,接受辅导老师的课程,接触各种学习的资源还有网络。
她连续三个月自由时间都在偷偷学育儿课程,也许很快下一次在竞争激烈的环境里排到末尾,遭受到可怕的惩罚。
“但是你哭的太烦了。”
“你不安静下来,我就会让你死掉的。”她黑珍珠一样的眼眸里蓄满了泪,一掉一颗豆子大,“我再学不会照顾你……你还是要哭……”
“……我明天就不管你了。”
最是口是心非,明明十九进入胶囊的所有夜晚都是她在照顾。
空荡寂静的负一层,没有人专门回应婴儿的哭闹,更像是通过某种野蛮的恶趣法则无声地考验着所有新生动物,初生室白天会有人专门进来喂饭,晚上无人看管,脆弱的婴儿随时可能呛死、闷死摔死。
悬空在胶囊里的婴儿更像是果园的待熟果,随时有可能果熟蔕落磕碰在没有防护的地板上,碎成血红的养分,哺育着圈养者的恶趣味。
如果死了算作是意外夭折,火葬场一烧,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婴儿接替“16”的序号。
别墅主人没有半点呵护新生婴儿的意味,哪怕他是她们所有孩子血缘上的父亲。
等到十六重新睡着,秦九才垫脚吃力小心地把她放回胶囊里,合上门爬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秦九没睡醒,男人的皮鞋路过她的洞穴门口油的发亮,她迷糊睁眼视线上移,对上男人蹲下的脸。
那人面上挂着虚假温和的笑,“小九啊。等爸爸来,也不能睡着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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