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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火:「……」
侯卞:「理性地说,你三场丶我一场,所以即使换成我站在你与窗户之间,当鬼怪进来时还是应该会绕过我丶扑向你。我只是让自己省掉被无辜波及的麻烦。」
苏火:「我知道,我也没指责你这个,我说愿意让你拿我当盾牌也是真心的丶没反悔。我现在想说的只是……」
易昌雯插口:「床。你们快看。」
床现在一端卡在窗户上,另一端落在屋内地上,在窗户与地面之间形成了一个……算是滑梯,而此刻好像有什麽东西顺着滑梯滑入了屋内。
小绒毛有点怂地钻进了侯卞的衣服里。
侯卞心中一凉:一直表现得丝毫不怕的猫突然怕了,进来的得是个什麽东西?
本来握着自己唯一武器的苏火和侯卞一样紧张,但突然,苏火放松了下来,侯卞与易昌雯光从苏火的背影中便能看出他的喜悦。
苏火面朝着床滑梯方向,欢喜地说:「你果然没事。」
易昌雯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看到木休,而如果木休是活的丶真实的,那麽便不应该出现这种能看见与看不见的差别。但她转念又一想,自己到底还是个新人,对负司和情绪场都了解肤浅,也许情绪场里真的存在仅足够亲近之人才能看见的现象呢?
侯卞有猫的反应作为参考依据,所以比易昌雯更笃定苏火看到的不是真实的木休。
侯卞考虑了一下,说:「苏火,如果你把一个和木休长得一模一样的生物当作木休,并对其大献殷勤,真木休会非常愤怒吧?」
苏火正要往前迈的脚停住,似乎心中挣扎了一些内容,然後他面向床滑梯问:「今年你生日时我送了你什麽?」
床滑梯上的东西似乎给了苏火答案,苏火听完後彻底清醒了,怒道:「下个月才是木休的生日,我今年根本还没送,你这个冒牌货。」
接着苏火遭遇了易昌雯和侯卞看不见的攻击。
小绒毛从侯卞的衣领处探出脑袋,看向苏火,突然轻轻「喵」了一声,然後苏火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跌坐到地上,同一时间,床滑梯上出现了一个让侯卞和易昌雯也能看见的人。
易昌雯看着那个人,不确定地问:「木休?」
那人的精神头与消失前的木休差别有点大,她披头散发丶衣衫凌乱,但并不是受到了欺辱的那种凌乱感,而更像是跟谁打了一架,且打的时候她占上风。
更确切一些说是,好像刚刚攻击苏火的东西就是木休。
易昌雯:「这一个木休是真的吧?」
侯卞:「我觉得是。」
小绒毛:「喵。」
这位疑似真实的木休表情有点呆地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攀在床滑梯上,她的脸对着苏火,手指弯曲仿佛在抓挠什麽的左手也对着苏火,右手抓着床单,右腿绷直丶左膝盖弯曲,胸腹贴着床单,好像是正在往窗外爬动。
在她爬出窗户之前,床拦腰折断,她随着窗内的那一半跌下,短促地「啊」了一声,唤醒了跌坐在地上的苏火。
苏火爬起来,想要去扶木休,但又紧急想起刚刚的场面,於是再问了一个问题:「今年我生日时,你送了我什麽?」
木休艰难地从断床上撑起身体,自力更生脱离了床,没好气地回答:「送了你一场死亡!」他俩就是在苏火生日那一天来到负司的。
苏火高兴:「这个真是真的了。」然後上前抓住真木休的手,拉着她更远离了些窗户。
侯卞:「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重逢,但木休能说说消失期间见到了什麽吗?也许对我们处理接下来的危险有参考价值。」
木休现在感觉积极求生了不少,她说:「在我的感觉中,不是我消失了,而是你们消失了。我依然在这个屋内,但屋内只有我。一开始时我很害怕,但後来觉得大不了就是死,跟谁没死过似的。所以我就拉开门,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屋子。」
苏火:「啊?」
木休:「我是这麽想的,这个村子的人对我们并没有多少善意,所以他们过分强调我们必须待在屋子里,就意味着待在屋子里对我们不一定是好事。程择俩人的出去也算证明了我的这个想法。」
苏火不同意:「他们出去是因为他们能打,我们不能啊。」
木休:「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不能打?」
苏火:「哦……」
木休:「出去之後我走了一段路,然後听到了打斗声,就是『砰砰』的用力撞击声,我又怕了,所以我又转身想回到屋子里。」
苏火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自家女朋友就是这麽一个勇气与行动力都持续不到三秒的货。
木休:「可是重新回到屋门前时,我推不开门,它好像从里面被锁住了。现在想来,那场面明明很恐怖,因为我出屋时,我看到屋内是没人的,我出屋後走得并不远,中途还多次回头看屋子,周围除了几下砰砰声外又很安静,如果有人在我出屋後靠近屋子丶进去还上锁,我不应该一点都察觉不到。所以,那时候谁在屋内上了锁呢?」
木休:「但当时我却没有思考这其中的不对劲,我满脑子都是『消失的你们回来了』,然後在拍了几下门没得到回应後,我就打算爬窗进去——连没得到回应都没引起我的怀疑——窗户出乎意料地容易打开,於是我就开始爬,接着我就……」她看向窗边的断床,继续说,「在那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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