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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的秋意越发浓厚,寒凉的风吹在脸上,有淡淡的刺痛。
安锦站在城门前,双手举起,木着脸任由禁军搜身。
等搜身结束,正前方?的禁军确认他和画像上的人毫无干系之後,让开道路:「进。」
安锦忙完巡查的工作?便马不停蹄回?城,面容有些?憔悴,他抬脚正要走,眼角馀光倏然瞥见什麽,顿时?停下。
他拍了?拍禁军队长,和善地笑了?笑,「怎麽忽然戒严了?,可是在追捕重要的逃犯?」
禁军队长摆了?摆手,「安大?人刚回?京吧,这事您去朝里一打?听便知道,陛下要清算江太后馀党呢。」
「江太后馀党?」安锦故作?疑惑,「江太后我也是见过的,你?手里的画像显然不是她。」
「确实不是,」禁军队长神秘兮兮左右张望一番,将安锦拉到角落里,拍着胸脯说,「安大?人和我们统领一向交情不错,我也悄悄跟你?透露些?,画像上的女人被江太后抓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但似乎对陛下很重要,我们禁军的统领大?人再三交代,找到人後绝不能伤了?人家。」
「原来是这样。」安锦连忙拱手,「多谢队长告知。」
「没事没事,这不算什麽大?秘密,但安大?人你?可要守口如瓶啊,不能外传。」禁军队长说。
「放心。」安锦正色道。
离开禁军看守的范围,安锦的脸色却冷沉下来。
前一阵子,虞策之忽然调他离京巡查稻田,同时?派了?两个暗卫跟着时?,他便知道虞策之已经找到舒白。
如今得知舒白有危险,他第一时?间便对虞策之生出无限怒意。
安锦冷沉着脸,又担心舒白真的有危险,心中焦急不堪。
跟着他的那两个暗卫中途接到调令,此时?没有跟在他身边,但回?到府中,他定然无法避免被监视的命运。
安锦正想着先去见一趟萧挽,问问萧挽有没有头绪,当务之急定然是要保证舒白的安全。
他刻意沿着偏僻无人的巷子走,没有注意到一侧的屋门忽然打?开。
肩膀忽然被人揪住,骤然被人拉扯,安锦一惊,正要出声,嘴却被捂住。
「别出声。」
安锦瞳孔骤然放大?,他震惊回?头,果?然看见舒白噙着笑意的面容。
「舒丶舒白。」安锦进城以来便悬着的心终於有放下的趋势,「真的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麽?我真落在江音手里,还?是被虞策之关起来了?。」舒白靠着门框,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放开安锦,「这段时?间你?受了?不少委屈吧,看着瘦了?不少,是我拖累你?了?。」
安锦这才有时?间打?量舒白,见她头戴兜帽,衣着朴素简便,不由眼眶微红,「所以是怎麽回?事,你?知道了?虞策之的身份,虞策之在抓你?对吗。」
舒白双手环胸,坦然承认,「是,我打?算摆脱他,但多少是一位帝王,不好应付。」
安锦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我能为你?做什麽。」
舒白定定看他一眼,拍了?拍他有些?消瘦的肩膀,「什麽也不用替我做,我让虞策之误以为我被江音抓走,但他迟早是会?意识到不对劲的,甚至现在就已经有所怀疑,我只是提前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他可能还?会?为难你?。」
「我没事。」安锦咬牙,「不用担心我,他还?能真杀了?我不成,你?不用顾虑我。」
「我也不知道虞策之会?做出什麽,」舒白摇头,「他的感情过於偏执,如果?他知难而退,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他执迷不悟,你?要多加小心。」
「你?不用担心我。」安锦轻声说,「只是虞策之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他从傀儡皇帝到现在独掌大?权,绝非等闲之辈,你?难道真的要逃到天涯海角,躲一辈子吗。」
舒白看他一眼,「你?话里有话?」
「我只是担心你?,如果?有必要,我愿意为你?刺杀皇帝,只要他死了?,便不会?对你?产生威胁。」安锦眼中流露一股狠意。
舒白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脑门,「刺杀皇帝,你?一个文臣可真敢想。」
「我烂命一条,死了?也无妨。」安锦执着。
「然後呢?皇帝没死,你?白浪费一条性?命;皇帝死了?,皇室後继无人,天下大?乱,你?如何对得起黎明?百姓?」舒白拧眉逼问。
安锦雄心壮志在舒白一连串的问话下熄灭了?。
他低下头,语气有些?羞愧,「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不用你?和萧挽担心,真有需要,我也不会?放着你?们不用,我来只是让你?安心一下。」舒白安慰道。
见安锦心绪平复下来,舒白捂好头上的兜帽,「全城戒严,我不宜在外面久留,你?也快些?回?去吧,免得让人起疑。」
安锦闷闷地点了?下头,看上去蔫头耷脑。
舒白不由笑了?下,拍了?拍肩膀,又安慰几句,这才离开。
安锦目送舒白走远,这才向着反方?向回?安府。
府宅内静悄悄的,安锦不喜欢太多人伺候,府中本就没多少人,但人再少也不至於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安锦踏入府门便觉察出不对。
他的手心渗出冷汗,慢慢向正厅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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