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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正准备走向副驾驶,宫应弦突然把钥匙扔向了他,他惯性地伸手接住:“嗯?”
“你来开。”
“为什么。”
“我不舒服。”宫应弦理所当然地说。
任燚无奈,只得绕到驾驶室,打开车门上了车。
宫应弦非常自觉地坐在了后排左侧。
任燚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丫把我当司机是吗?”
宫应弦眨了眨眼睛,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又拿出来一副白手套:“如果我把你当司机,我会让你戴上这个。”
任燚咬了咬牙,发动了车。
“再说以你的专业程度,根本当不了我的司机,但你如果想戴的话……”
“不想。”
任燚发现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药草味,不难闻,甚至有种干燥的、干净的质感,闻久了让人觉得有些舒服,仿佛通过一次呼吸,肺部都得到了净化。
他环顾车内。他一直很喜欢牧马人,宽敞、硬朗,很爷们儿的车,就是这粗狂的外表跟宫应弦那从头到脚精雕细琢的范儿不太搭。
任燚想象了一下身后的人应该开什么样的车,不,宫应弦好像就不该开车,应该有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为西装革履的他打开劳斯莱斯的对开马车门。
妈的,这个混蛋肯定把自己当司机了。
任燚在心里骂了宫应弦一通,但还是老老实实开了车,往鸿武医院驶去。
一路上,宫应弦都在后排低头翻开文件,任燚愈发觉得自己像司机,心里十分不爽,为了缓解这份尴尬,他开口道:“飞澜最近怎么样?”
“她妈妈回国了,在看着她。”宫应弦顿了顿,“你很关心她?”
“关心一下也犯法?”
“她很好,好好开车吧。”
任燚频频从后视镜偷看,发现宫应弦从头到尾头也没抬,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着“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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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武医院接收了大量昨夜从第四视角送来的伤患,非常忙碌、混乱。
俩人来到一处单人病房,门口有穿着制服的警敏感察把手,警敏感察站起身,用询问地目光看向任燚。
宫应弦朝他的同事点点头:“这是凤凰中队的队长,来协助我审问嫌疑人。”
警敏感察给他们打开了门。
俩人走进病房,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孩,一手吊瓶,一手在看手机,病床旁的男人应该是她的父亲。
见到来人,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神色有些紧张。
宫应弦道:“蔡小姐,你洗完肺好些了吗?”
蔡婉小声说:“很难受,但是好点了。”
“我们有一些最新的情况,要跟你聊聊。”宫应弦对她父亲道,“请你回避一下。”
男人犹豫了一下,离开了病房。
宫应弦介绍道,“这位是凤凰消防中队的任队长。”说话间,他打开了录音笔,“任队长是消防专家,这次酒吧火灾就是他组织的灭火,后续火灾调查也由他负责。你知道什么叫做火灾调查吗?”
蔡婉看了任燚一眼,目光有些游移。
宫应弦示意任燚说话。
任燚道:“火灾调查,就是根据火灾后现场遗留的种种迹象,判断起火时间、起火点、起火原因、火灾蔓延路径等等,在外人看来是一片废墟的地方,我们能用科学的方法和经验查出许多与火灾有关的证据。”
蔡婉垂首不语。
任燚低声道:“蔡小姐,我可以肯定,第四视角的起火点,是你们消费过的那个包厢里的沙发,而不是你所说的窗帘,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蔡婉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可能……我记错了,是沙发吧,沙发和窗帘,离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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