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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爷子终于缓过气来了,鼓起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量吼道:“滚!”
吼完他立刻就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薛兆也怕真的把钟老爷子给气死,更何况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也达到了,没再说什么就准备转身离开,突然目光一凝,紧紧的盯着挤到钟老爷子身边给钟老爷子递来一杯水的容貌十分俊美的年轻人。
顾云双刚才都被挤过来的钟家人给挡住了,所以薛兆没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顾云双的知名度十分高,即使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富豪们也少有不知道他的。以前是网络上无处不在的关于他的黑料,富豪们也是离不开网络的,现在知到玄学界存在的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他了,因为据说他的竹马祈越是一位比薛庭鹤还要十分厉害的天才天师。
别人还在揣测祈越是不是真的是天师,薛兆却是无比确信传言是真的,而且他知道的更加详细。因为自从古宅直播结束后,薛庭鹤身上的祈家传承符就彻底失效了。
玄学现在没有一个人承认他是祈家传人,甚至面对他时曾经的唯诺敬畏都变成了冷嘲热讽。
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失去了传承符的相助,薛庭鹤的实力更是一落千丈,不但曾经信手拈来的金龙诀怎么也使不出来,就连普通的符纸也要画几十张才能成功一张,比他曾经视为废柴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天赋普通的天师还要不如。
薛兆也更加明白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还能继续待在薛家,他们的仇人和对手不敢落井下石,都是因为其他人还不知道薛庭鹤的情况,一旦薛庭鹤变得比普通天师还不如的事情传出去,他们一家三口将会跌得更惨。
所以这些日子他都让薛庭鹤以受打击太过不能接受为理由在家里闭关不见人。
他十分清楚,他们现在就真的是那纸做的老虎,一戳就破。而让他们一家再次从天堂跌落尘埃的人就是祈越。
他在网上见过祈越的样子,当时就十分的震惊,别人只以为祈越只是巧合地和他和薛庭鹤长得像,他却知道祈越不但跟他们长得像,更像他早逝的前妻钟盈盈。
他甚至恍惚觉得这就是他和钟盈盈的孩子。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那还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钟盈盈就已经死了。甚至在钟盈盈还活着的时候,孩子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因为他想要回到薛家拿回原来属于他的东西,就必须和王瑶联姻,而王瑶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他的长子必须是她所生,她也不允许有其他婚生子或私生子来跟她的儿子抢家产。
所以他暗中给钟盈盈下了能让她流产的药。虽然后来钟盈盈没有流产,可医生十分肯定地告诉他那个孩子已经成了死胎。
钟盈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才坚决不肯让医生给她引产,一直都认为他的孩子还活着。他觉得自己已经十分对不起钟盈盈了,不忍心再继续刺激她,才没有强逼她去引产。
难道说,钟盈盈的话是对的,那个孩子当时的确还没死?不,不可能,当时医生反复检查非常确定孩子是真的死了。
所以祈越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和钟盈盈的孩子,这一切不过就是个巧合而已。
虽然是这样安慰自己,但是薛兆还是免不对祈越多关注一些,自然就更加清楚顾云双和祈越的关系有多亲密。
现在顾云双却出现在这里,就让他无法不猜测祈越是不是也在这里。尤其是祈越和钟盈盈长得这么像,钟家人看到他的容貌,加上年龄也对得上,又不知道太多当年的内情,难免会误以为祈越就是他和钟盈盈的孩子,故意去接近他,邀请他来参加寿宴了。
想到这个可能薛兆心里一片阴霾,眼角余光瞧见王瑶也是脸色绷紧,眼神阴沉,他心中更不安了,拉着王瑶的手就要离开。
一个声音却突然叫住了他们,落在两人耳里仿佛噩梦降临。
“薛先生和王女士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两人转身,就看见了他们最不想见的人。
祈越双手插着兜,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来,而在他的身后,明明是人头攒动的寿宴宾客,他们看到的却似乎是隐藏在黑暗处,如同盯住猎物一样紧紧盯住他们的巨大龙头,莫名的巨大恐惧挤压着他们的胸腔让他们像溺水一样快要喘不过气来。
薛兆在袖子里狠狠的插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疼痛让他从恐惧中回神,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不敢直接对上祈越那双黑的像黑洞一样的诡异双眼,尽量打起精神,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我也想留下,奈何这里不太欢迎我们,我们就不继续留下来扫兴了。”
“不欢迎吗?”祈越故作疑惑的看向钟老太太。
钟老太太明白祈越的意思,心里十分为难,她是100个不愿意这两个无耻卑鄙的小人继续留在这里,可薛兆毕竟是祈越的亲生父亲,祈越难免会对他心生孺慕之情,所以才会出来给薛兆解围,她也不好佛了祈越的面子,让祈越下不了台。
正想咬牙忍下这憋屈的时,顾云双暗暗扯了扯她的手,在她的耳边低声提醒:“平安扣。”
钟老太太这才惊觉,祈越送给她的平安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热了。她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带久了被体温感染的,现在才发现,这温度早就超过正常人人该有的体温了。
顾云双的声音虽然低,但周围的钟家人勉强都听到了,悄悄看去,差点就惊呼出声,那平安扣竟然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若不是近距离仔细去看,还会以为只是照在玉上面的反光。
想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件法器,钟家人立刻就想明白了。
然后薛昭和王瑶就惊疑地看到钟家所有人一秒变脸,瞬间从横眉怒对变成热情笑脸。
钟老太太温和慈祥的道:“你们能来给我祝寿,我当然欢迎了。”
钟老爷子也气也不喘了嗽也不咳了,中气十足的道:“不是要替盈盈孝敬我们吗?这蛋糕还没切,酒都还没敬就要走,哪里有半点事给人做女婿的样子?都留下,不许走。”
薛兆和王瑶心中不秒的预感更加强烈,更加不想停留了。
“不了,我有自知之明,你们不用这么勉强自己。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薛兆拉着王瑶就要强行离开。
钟老板和钟卓玉赶紧上前拉着,兄弟两一左一右地拉着薛兆的胳膊。
钟老板:“不勉强不勉强,之前是我们想差了,现在我们可是真心的十分欢迎你们呐!”
钟卓玉:“说起来我们仨也很久没聚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我们必须走一个,不醉不归才行。你不是说你依然还爱着我姐吗,不会这么不给她兄弟面子吧?”
薛兆:“……”
钟家两位儿媳也一左一右地使劲扒拉着王瑶的胳膊。
大儿媳:“你不是说要把我小姑当小姐妹,还要把我们老爷子和老太太当成你的长辈来孝敬吗?长辈的寿宴还没开始多久呢,你怎么能才来了说几句话就立刻要走?”
小儿媳:“既然是我家大姑子的姐妹,也就是我们的好姐妹。来,我们三姐妹一起好好聚聚,聊聊天,你喜欢聊些什么?衣服首饰,还是孩子,我们都可以。”
王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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