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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澄说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眼神也离开谢慈,重新投回屏幕上。
这样疏冷的态度实在过分明显,谢慈的手直接僵在半空。
谢慈勉强道:“好,知道了,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
看着谢慈匆匆离开书房的背影,齐景澄皱眉停下了手头的事情,他知道谢慈是一片好意,只是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齐景澄,这个世界的齐景澄一些习惯与他全然相反。
比如他对芒果过敏,而原主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芒果。
齐景澄其实一下午都在想,他该如何告诉谢慈他并不是原来的‘齐景澄’。
但见谢慈对‘齐景澄’深爱的模样,他反而担心说出来对方会不会承受不住、想不开。
更重要的是,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坚持说出来首先会被当成神经病。
齐景澄再次揉了揉头,打算再看看情况。
**
两人的晚饭吃的并没有午餐那样隆重,但谢慈还是精心准备了许久。
青年看似脆弱,他也确确实实被今天的丈夫打击了许多次,但当齐景澄打开书房的门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向对方的眼神依然会带着温柔与爱意。
谢慈就是这样,作为这本小说主人公可怜的妻子,他的人生就是围绕着‘齐景澄’而转,他必须,也将永远这样如同圈养的宠物般温顺的爱着‘齐景澄’。
齐景澄第一次这样真切的感觉到,这是小说的世界。
这让齐景澄产生一种荒诞的危机感,他意识到自己是生活在正常维度世界的人,他不是纸片人。即便现实世界他如何失败、如何不如他的兄长,他也应该回去面对自己的人生。
可是齐景澄根本毫无头绪,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契机而穿到这个世界来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难道是如前几年十分火的那些小说中所说,需要走完剧情才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齐景澄不知道,甚至有些心烦意乱,以至于谢慈同他说什么他都没有注意。
晚上等齐景澄洗完澡,穿上睡衣自然的进入卧室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件事。
作为谢慈的‘丈夫’,他是要和对方同床共枕的。
齐景澄是个警惕心很强的人,他根本无法忍受一个才认识了一天的人睡在自己的枕侧。
于是他看向床榻边的青年,或许是刚刚洗完澡,青年羊脂玉似的脸上尚留着几分浅晕,湿润的长发有些凌乱的缠在他的珠白的颈侧。对方更像是从深海潜游上来的美人鱼。
其实作为男性,留这样长的黑发是会显得有些古怪的,可如果是谢慈,非但不显得奇怪,反而会显出几分顶礼膜拜的、模糊性别的美。
至少齐景澄一瞬间确实产生了一种心跳如雷的错觉。
但很快,他能清晰的意识到,这是原主身体的心跳。
‘齐景澄’的爱意是如此炽烈,甚至叫他连眼都无法挪移开。
谢慈此时似乎是看到他了,对方温和的嗓音在黑夜的灯光下更显出几分缓和的诗意,叫人无法拒绝:“景澄,事务都忙完了吧?可以帮我吹吹头发吗?”
齐景澄捏紧了指,好一会儿,谢慈才听到对方嗓音沙哑低沉的道:“好。”
齐景澄拿过吹风机,他离谢慈很近,于是便很轻易的能看到青年劲瘦纤细的腰肢,或许连腰窝都有。
男人的手指握住青年的黑发,轻轻撩起,吹风机的暖风便将其扬起。
恍惚之间,齐景澄几乎以为自己握住的不是青年的长发,而是对方的腰。
齐景澄抿唇,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同那些流氓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别开眼,不再多想,但视线却自然的偏向谢慈乖巧的坐姿。
其实也不能说乖巧,只是太柔顺了,对方像只温顺的羔羊,偶尔视线的对碰,有种浅浅的怦然心动藏在其中。
这是齐景澄从未体验过的温香软玉。
夏日即便是长发也能很轻易都被吹干,就在齐景澄收起吹风机的时候,那只乖巧的、温顺的羔羊动了。
对方轻轻的转身,手臂白的近乎透光,就这样挂在他的颈侧。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轻柔似春水映桃花般的,讨好的吻。
“景澄,别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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