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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盈盈和计淑有苦难言,只希望韩玉娇少说两句,尽快了结此事。
趁着漪兰尚未发作,计淑暗中攥住韩玉娇的手臂,捏得韩玉娇眉头紧皱,就要破口叱骂。
姜盈盈抢在她开口之前婉言劝道:「此前我们俩都只是有点印象,并不确定,方才互相问过方知没有看错。」说着又给映秋赔罪:「映秋娘子,玉娇性子直,又因丢失了公主所赐物什心急,一时言语不当,多有得罪了。」
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也是卿玉没想到的,有人给了台阶,她自然也不会傻到在漪兰面前犯蠢,便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回道:「姜娘子言重了,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便罢,何谈得罪。」
漪兰冷眼看着她们你来我往的把戏做足,等着互相和解了事,这场闹剧也算落幕。她吩咐张管事:「褚玉苑里虽多是伶人,却也不能平白无故给他们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人以为公主府仗势欺人。你将他们带下去,特别是昨日才进别苑的那些伎人,好生安抚,待宴会後每人多发一些赏钱。」
张管事闻言松了一口气,领了差事带着底下的人匆匆离开,偌大的庭院只剩下寥寥几人。
虞循看这情形,漪兰是有意留下韩玉娇几人训斥一顿。公主府里的庶务他不好插手过问,留下来看着也不妥当,便寻了一个藉口与漪兰说自己先出去熟悉熟悉园子。
漪兰没有挽留,吩咐身边的内侍带着他们出了前院,几人行到褚玉苑与前堂交叉的小道边,围墙往里凹进去一处,一座小巧的八角亭落在其中,虞循顿足片刻往亭内去。
不多时,宁知越来了。
第004章惊梦
出了褚玉苑前院月门,宁知越与祝十娘交待了两句,便顺着虞循方才走过的那条路过去。
没多远,果然瞧见廊道边岔出一道分支的石子小路,直通一片花圃环绕的八角亭。
远远看过去,亭子里立着四条人影,其中那道略矮的人影原本倚着围栏,等瞧见她走近,雀跃地朝她挥了挥手。
「宁姐姐,果然是你。」
宁知越抿着唇并不答话,冲着他回了一个还算平静的微笑,心里已是暗流涌动。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他们一早就知道自己在别苑里。
早在漪兰开口审问众人之际,宁知越正琢磨着等会见到虞循怎麽解释自己之前的不告而别,忽然看到虞循身边的少年四处张望着,扫过庭院内密集的人群,最後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四目相对,少年咧着嘴在笑。
宁知越登时便觉得不对劲了,还不等她多想,周陆然拉扯了下身边人的衣袖,动作幅度极小地用眼神示意他看向这边,霎时间宁知越提起一口气,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虞循,没有漏过他面上眼底的一丝情绪,也没有看到自己所以为的惊喜诧异,分明是早已知道她就在这里。
她只庆幸自己当时并未生过要对他们避而不见的心,才不至於在被他们发现後露出仓皇失措的神情,但她也没做好准备这麽快与虞循正面对上,原本用以应对的说辞想到一半,看到他时,脑子顿时都空了。後来虽是回了神,定了心,也觉得恍惚。
行到阶下,周陆然颇为得意地冲着虞循道:「我就说我没看错。」
虞循没说话,清隽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澄澈如明镜的眸子一错不错地落在宁知越身上。明明是最温和可亲的一个人,此时的目光却让宁知越如神思涣散,手脚不知如何安放。
她预演过见面後,先不提二哥,也不用表现出说谎後的心虚,只当他们仍是邢州分别,她不告而别却又在他乡重逢,应当再多显露出一些喜悦,继而问他们为何来了汜州,解释自己为何不告而别,最後完成祝十娘的嘱托。
只实际行动永远赶不上想像中周全完满,真见了面,想好的说辞一点也派不上用场,反而有些许紧张。
宁知越垂在袖中的手忍不住握紧,又缓缓松开,尽力回想着在邢州面对他时一贯闲适的神情,终是提起一口气,简短地问了句:「你们怎麽会来汜州?」
虞循面上从容,回答的也很简短:「来办一点事。」
和想像中的也不太一样,没有质问她为何不告而别,也没有问询她为何来了汜州,还出现在公主府,只有一句简单的「来办一点事」,便没了後文,倒是显得生疏了许多。
她强撑着露出一个笑脸,故意左右看了看,问起七娘的下落。
七娘也就是周熙然,周陆然的阿姐。
虞循还未开口,周陆然已经迫不及待接过话茬,抢先开口:「阿姐还在家中呢,我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她要是知道你在汜州,说什麽也要来的。」又问:「宁姐姐怎麽也在汜州,还成了公主府招揽的伶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宁知越心头一跳,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汜州?二哥没有请虞循找她?
意外之喜,宁知越心头雀跃,仍是不忘提醒自己问清楚些,他们之前见着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宁知越顺着周陆然的话回答:「我来找人。」
当初在邢州,她便说过回中原是为了找人,虞循也知道,只是她并未说过她会来汜州。
周陆然对她的事格外的好奇,问她:「你要找的人在公主府里?找到了吗?」
「不是,还没找到,遇到了一点麻烦。」
周陆然正想问什麽麻烦,一直在边上静立的内侍忽然有了动作,小跑着出了亭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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